“我要去洗澡。”

狱警看了一眼他手上挥拳打出来的伤还有颧骨上被撞出的青紫，说：“你这样我还是先带你去医务室吧。”

“用不着，快点。”他浑不在意，野猫一样用舌头舔了舔手指关节的伤口，就算做疗伤了。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他心情好了不少，迈着闲适的步子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走在监狱走廊上。

在回到监舍前，他和狱警说：“三文鱼要新鲜的，还要芥末和酱油。”

“一小时后就送来。”狱警说。

得到允诺，季鹤鸣这才顺从地走进门里。

他的脚步几乎无声，没有惊动室内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回到床上后，他无意地朝对面床铺扫了一眼。

漂亮的脸压着枕头睡着之后，显得恬静又乖巧。浓密的长睫投出阴影，淡粉的嘴唇微张吐息。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他安睡的模样都能美得像是童话里的画作。

时间在长久的凝视中流逝，直到狱警赶在监舍六点半开灯前，把三文鱼送了过来。

季鹤鸣端着盘子，直接用手拿起嫩红的三文鱼刺身，放入嘴里咀嚼，一边看着对床的洛雪尽一边吃。

很快，他就一扫而空，餍足地舔了舔手指。

嗯，味道不错。

－

“洛雪尽，洛雪尽，快醒醒。”

李浩的声音传入耳内，洛雪尽醒了过来，懵了两秒后，猛地坐起身看向对面床。

……季鹤鸣已经回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洛雪尽有点懊恼，叹了口气。

不知情的李浩看他这幅模样还以为他有起床气，软着声音哄：“是不是没睡好？但是广播响了有好一阵了，马上就到吃早餐的时间了。你去洗漱，我帮你叠被子。”

洛雪尽回神，连忙起身：“啊，不用的，我自己来。”

他拒绝了李浩，从卫生间里洗漱完出来，床上的被子还是被叠好了。

“抱歉，我擅作主张了。”李浩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洛雪尽：“……”

有点无奈，但洛雪尽还是好好地跟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