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焦急的脚步声走近,一双手轻松将洛雪尽扶了起来。
洛雪尽眨了眨眼,才恢复了视力看清来人,摆摆手:“我没事……”
将他扶起的男人皱了皱眉头,一句话也没说,两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分别绕过他的腰背和腿弯,将他横抱起。
洛雪尽目露诧异:“崔远!”
崔远没有理会,给了福叔一个眼神。
福叔虽然也很意外,但是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在前面带路,将崔远带到了洛雪尽现在睡的屋子里。
洛雪尽刚被放下,作势要下床,又被按住。
“我说了我没事。”洛雪尽无奈地说,“刚刚就是一起身突然没缓过来。”
“休息。”崔远说话简洁显得格外强硬,直接上手将他身上的缟衣解下来,再脱了他的鞋,要把他往床上按。
洛雪尽手撑着床不愿意躺下去:“我真的……”
“我去守。”崔远截住他的话,然后转头对福叔说,“叔你看着他。”
然后他转身就去灵堂守夜了。
福叔都看愣了。
崔远这一系列行为都称得上冒犯逾越,但是……
“阿远说得对,您得休息,睡吧!那小子办事您还不放心?您也别管什么他是外人的身份,这家里就您一个是二少爷的亲人,没日没夜地守哪守得过来,二少爷也肯定理解的。”
福叔苦口婆心地劝了一通,到这地步洛雪尽也不再执拗下去了,不然添更多的麻烦。
“福叔,你也去睡吧,我会好好休息的。”
福叔怕他是骗他的,硬是在床边守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熬到洛雪尽真睡着了才离开。
翌日天刚亮,福叔就起床去灵堂,让守了一夜的崔远回去。
“你这几天也辛苦了,好孩子,快回去睡吧。”
崔远这几日没少帮忙,跑进跑出,做的事早就超过酬劳了,也不多收,就说自己饭量大每天吃席就足够工钱了。
要是没有他,洛雪尽和福叔几个下人绝对应付不过来,村子里找人找关系也都靠他跑。
崔远点点头就走了,但是没出别院,转道往昨夜去过的屋子走。
开门关门发出很轻的吱声,崔远看着雕花床合拢的帐子,脚步轻得仿佛生怕惊动一场梦,迈到床前站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将帐子拨开了一道很小的缝。
偷摸进到一个刚死了丈夫的人的屋里,这举动与登徒子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