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回味。
“嘎吱”一声,那下人推门回来了。
“二少夫人,来喝”下人小心端着汤药,忽觉一阵风从旁刮过,转头看见崔远脚步快得略显狼狈的离去背影,奇怪地嘀咕了一句,“这大块头什么急事走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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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尽的病没有很快就好,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福叔和下人乱成一团,重要的是为办丧事家里的积蓄几乎都花光了,再加上给洛雪尽买药,剩下的只勉强够温饱。
洛雪尽中途醒来听说后,就让福叔把匣子里的几样首饰拿去当了。他不敢让福叔知道自己手里还握着楚竹生给的钱庄钥匙,人心难防,想着等自己病好了亲自走一趟,再把首饰赎回来,毕竟这也是楚竹生送给他的。
福叔要去镇上,下人又要盯着熬药的炉子,福叔不放心,第一时间就想到去拜托隔壁最热心纯善的崔远照看。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给洛雪尽换换帕子、擦汗喂水。
崔远听完嘱咐后点点头,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
福叔很放心地走了,殊不知他一走崔远的眼神就变了质,灼热地粘在了他家二少夫人漂亮的脸蛋上。
这次他没有做什么小动作,就是盯着人看。大抵是目光的存在感太强,一直把人盯得觉都睡不安稳了,隐隐有即将醒过来的迹象。
崔远的呼吸跟着洛雪尽浓黑的长睫一起发颤,心里期待着他会像上次那样说要喝水又自己脱起衣服……
但洛雪尽醒来后,连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就怔怔地看着床顶发着呆,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很像是在回味做的梦。
梦见什么呢?
一个因为丈夫去世伤心过度病倒的妻子,梦的是谁不言而喻。
崔远还记得,在办丧事时自己偷摸摸地过来看他,他在梦里也叫了丈夫的名字。
他们何等相爱,任何一个见过他们相处的人都会感觉到,那种仅属于彼此的感情流露不容第二人插足。
崔远深知自己在错误的情海中沉沦,应当立马断了念头及时止损,但是他还是忍不住。
上次他落荒而逃后又连做了几日香艳的梦,已经用尽办法才控制住没有往别院跑,但是今日福叔一上门,内心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等回过神来自己就已经坐在了这里。
……
洛雪尽确实总做梦,但他这次发呆是因为身体的渴肤症犯了。
到昨天他的病就好了大半,但现在也没能下床极度虚弱都是因为渴肤症。连续几日的高烧让他的身体状态变得很差,抵抗力低下,没有得到任何安抚的渴肤症来势汹汹。昨夜他挺了一夜,渴肤症稍微停歇下来好不容易睡着了,现在又难受得醒了过来。
他想想挠挠手臂止痒,但是忘记上面已经全是被自己挠出来的抓痕,刚结的痂又被挠破,疼得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