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寻眼睛紧紧闭着，脸和耳朵都是一片绯红，连呼吸都屏住。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洛雪尽空白的大脑才恢复转动，意识到项寻吻了自己，下一秒毫不犹豫地用手推开。

他手中的药水掉落在地毯上，无从顾及，难以置信地看着项寻，渐渐红了眼：“你……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我喜欢你。”项寻将埋藏在心底的话直白简短地说出来，“很抱歉，没有忍住就亲了你，你会讨厌吗？”

洛雪尽被项寻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到了，满脸讶异：“我、我……你怎么能喜欢我，项寻，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项寻打断他，“就因为你是NPC我是玩家？”

洛雪尽更加惊讶，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听得懂。”项寻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退缩，声音放缓，“我也早就知道，你和别的NPC不同，你有每一轮的记忆，对吗？”

洛雪尽正想问他是如何知道的，可是一回想，才后知后觉自己在他面前露出的破绽太多，沉默半晌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办法在一起。”

项寻却并不管这些：“你的第一反应是说这些，那就代表，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洛雪尽一慌，声音变得很小：“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

“我会留下来的。”项寻看着他，眼神和语气同样坚定，几乎用着发誓的口吻，“大不了我永远留在这里，这个副本没有任务期限，只要我不完成它就不会结束，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洛雪尽又惊又怒：“你疯了？！你别胡闹了，你根本不知道……啊！”

项寻不再给他拒绝的机会，手臂圈住他的腰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再度吻了上去。

“项……唔……嗯！”

洛雪尽手按在他胸膛上推他，后勃颈却被摁住，怎么也退不了。

项寻力气很大，嘴上的动作却很单纯，仅是贴着他的嘴唇，不重，很轻，连唇肉被挤压的感觉都很微弱，更进一步的动作更是不敢有。

莫名地，洛雪尽突然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又或者数据紊乱，脑内一片混乱，挣扎的力道渐渐微弱，浑身僵硬地与他保持着这个动作。

心中的惊怒消散，残留在体内的是一种让人鼻梁发酸的复杂情绪。

他要怎么告诉项寻，就算不离开这个副本，他也无法和他在一起。

他是注定要死的，而且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听到项寻的告白的第一秒，他的心底涌出了无限的喜悦，好似这世间的雪花都在与他的心情一起飞舞，但是紧接着就是莫大的悲伤淹没了所有。

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到嘴角，融入到相贴的嘴唇之间。项寻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动作停滞，见到洛雪尽眼泪盈盈的双眸后，眼里闪过惊慌。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洛雪尽哭，两次都还是因为他，心疼得揪起来：“别哭……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他懊恼自己的嘴笨，连哄人都不会哄，也不敢再做出别的举动，就怕惹得人哭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