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洛雪尽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系统安静下来。

但很快，在门再一次被管家以固定的节奏敲响时，洛雪尽抬起一张满是泪痕却冷静下来的脸：“我在听。”

他用袖子擦过脸，让管家进来，走完了起床洗漱的流程。

餐桌上，管家告诉他有客人来访。

洛雪尽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用餐的动作不停，一直在脑中与系统交流。

“我记得你说过你和项寻做了一个交易，到底是什么？”

系统道：“我需要找人帮我清除病毒，但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晚了，在他快要死亡才与他成功连接。我们的交易是他要将他在游戏中所有的一切交给我，主要是积分，而我要做的是帮你脱离NPC身份得到自由。玩家死亡后拥有的东西本就会被病毒回收，我拿积分也是为了补充能量让你转变身份，对他而言是百利无一害的交易，所以他就答应了。”

这个游戏虽然有很多地方很不人道，但是唯一不能违背的，就是任何事情需要得到得到玩家的权限，当然签约其中有多少隐藏的陷阱让玩家防不胜防就不得而知了。

洛雪尽听罢冷笑一声：“所以你把我复活后又跟我签约，使唤我帮你达到目的，你倒是很会打算盘。”

系统丝毫不愧疚，理直气壮道：“我也说过隐瞒事实是以免你恢复记忆后数据出现异常波动，这会被病毒发现。再说要不是我发现了项寻背包里的复活道具，现在项寻早就死透了，你前面的任务也不会过得那么轻松。无论怎么样，你帮我的同时我也在帮你，我们是互惠互利。只要击败病毒，我抢回了所有权限，项寻剩下的灵魂碎片也不是问题。”

听到最后一句话，洛雪尽脸上的冰霜出现了裂缝，抿了抿嘴唇：“嗯。”

－

饭后，新的玩家进入了庄园。

洛雪尽没有像之前那样过于热情又亲切地接待，交给管家就安静地坐在一边，但清雅出尘的样貌惹得几个玩家频频脸红偷看。

有人说着悄悄话：“哎你说，No.1大佬从前老是往这个副本跑，会不会就因为庄园里有这个美貌主人啊……”

“嘶……也不是不可能，要我我也想天天来看美人，大神也是人，也可能会被美色迷住的。”

“别闹了你们俩，怎么可能啊哈哈。”

玩家们仗着NPC听不到，说得肆无忌惮，但洛雪尽一字不漏地听到耳里，被调侃得耳朵发热。

但隐隐又觉得好笑。

这些玩家随口说的玩笑话，也是事实。

项寻一次次跑来，他怎么都也赶不走，骂都骂了，气急之下还打过他。

挨了一巴掌的项寻顶着张被打红的俊脸，像是条紧紧贴着主人脚步的大犬，还佯装一副可怜样，说：“你打了我，就要负责，我更不能走了。”

搞得洛雪尽又心疼又生气：“负责什么？你昨晚偷偷亲了我的脸我都没找你算账，打你一下怎么了？”

刚刚还特厚脸皮的项寻一下子就成了大红脸，缩着肩膀：“你、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回想着过去，洛雪尽心里嘀咕：这人以前还算知点羞，怎么灵魂碎片一个个都那么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