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偶尔对邢宁染产生的某种异样的感觉,他也始终没有多想。
可如今,看着寂寥无人的柳府,他鬼使神差的走进了邢宁染曾经暂住的别院。
她的屋内一如她当初离开时的那般,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调皮的吓他一跳。
柳肆臣站在房屋的门口,愣神了许久才抬步迈了进去。
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将不大的屋子转了一遍。
每每经过什么陈设他仿佛都能从上面摆放的物件想起当时的场景。
直到他坐在邢宁染的桌案前,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台面。
这上面从前堆满了邢宁染对他深厚的爱意。
可现在也已经空空如也。
恍惚中,他仿若还能看见那些书信,画像在他面前被邢宁染撕碎地场面。
还有无数句邢宁染说她不再喜欢他的声音从他的耳畔响起。
一股无从诉说的疼痛忽然缠绕上他的心脏。
逐渐剧烈到让柳肆臣不由地弯下了腰。
放在桌案上的手瞬间抓紧了桌案的边缘,疼痛让他的手指骨节用力到微微泛白。
终于等这股痛感过去,又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思将余痛所覆盖。
就当柳肆臣想要厘清这番心境的时候。
侍卫突然闯入进来激动地告诉他邢宁染人找到了。
第十四章
于是柳肆臣也顾不得这股莫名的情绪,慌忙驱车前往梁国,来到邢府。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见到邢宁染,亲自向她道一声歉。
以前都是他的种种不对,希望她可以原谅他。
可是他一连来到邢府半月有余,连邢府的门都没有进过。
整个邢府上下都用如同看仇家一般的眼神冷冷地睨视着柳肆臣,他再蠢也知道缘故。
无奈之下,柳肆臣只能每日侯在外面等着机会。
直到今日,他终于看见了邢宁染。
柳肆臣的眼中闪过欣喜,连忙准备下车去往她的身边,可是小染二字差点脱口而出时,下一秒他整个人就愣怔在了原地。
只因在邢宁染走下马车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也牵着她一并下了车。
并且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将邢宁染揽在了怀里。
“砰!”
柳肆臣精心准备的礼物瞬间落地,一股无名火自心底升起。
“邢宁染!”
街道的另一侧,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使邢宁染霎那浑身僵直。
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太过熟悉,一股早已深深刻在骨髓中的恐惧瞬间从她的脚底蔓延至了全身。
当她每次伤害到柳肆臣的白月光时,他都会用这种声调怒气冲冲的喊她的全名。
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林谦楠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
他连忙安抚的拍了拍邢宁染的背,将她重新送回了车上。
掀起帘子,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没关系,一切有我。”
在放下帘子的那一瞬间,林谦楠便彻底不再遮掩眼底的怨恨。
他飞速的转身,带着一拳狠狠地锤向朝着他走过来的柳肆臣的脸上。
若是之前柳肆臣也能立即反应过来躲掉柳肆臣的这一拳。
但如今他因为种种变故导致身体状态也大不如之前。
便只能无所挣扎的被林谦楠一拳揍翻在地,然后怎么都爬不起来。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林谦楠接过邢府侍卫递过来的伞,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不起的男人。
毫无波澜的目光犹如一场无声的挑衅,看得地上的柳肆臣心脏刺痛。
可是长身而立的男子从始至终什么话也没有同他说。
甚至连目光都不愿在他的身上多浪费一眼。
闪电划破天际的时候,男人收伞上了车。
最后邢府的马车缓缓驶入了府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