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失败品。”

“抱歉，连累了你。”

林书白缓缓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你是因为自己是傅邵元的儿子难过，还是因为自己是个失败的试验品而难过”

陆知行愣了愣，嘴角抿出一丝苦笑，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话题：“如果不是我，我妈妈也不会……”

“不关你的事，”林书白轻轻打断他的话，“罪魁祸首是傅邵元，你和你妈妈都是受害者，而且……你妈妈一定很爱你，希望你开心地活下去。”

“你不是什么失败的试验品，你是个和其他人无异的人，你妈妈是因为爱你才生下了你。高三一年，你就成了年级第一，如果这都算失败，那别人算什么？”

陆知行眼底泛起波澜，额前垂下一些碎发，遮住他英俊锋利的眉宇，也掩去了他身上的尖锐气息。

“如果我的信息素还是无法控制，我怕我会伤害你。”陆知行的声音冷静地说道。

如果他伤害了林书白……

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得到越强的能力，就会伴随着越大的风险，但是这样的风险不应该将林书白牵扯进来。

林书白平静地注视着他：“为什么你觉得你一定会伤害我？”

陆知行皱了皱眉：“我已经伤害你了。”

林书白轻轻挑眉：“你是说在实验室里被我扎针管打麻醉药的时候？”

陆知行抿了抿唇。

“如果我没有主动进去，你根本不会接触到我，而我也很清醒，我知道能够将你完好无损地带出来。”林书白眉目隽永，语气尤为坚定地说道。

见无法说服林书白，陆知行的情绪有些波动：“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发现你，也不会将你绑架到S星。”

“但是我并没有受到伤害。”林书白的声音清澈地传到陆知行的耳中。

陆知行的拳头捏起，情绪渐渐变得激动起来，眼睛发红：“如果我晚到一步！你就会被那个畜生……”陆知行紧紧捏着拳头，眼睛闭起，实验室的那个场景在他脑海里一幕幕闪过，像有淬了火的刀在心头凌迟。

林书白上前他的肩膀：“即使你没到，我也有办法自保。我没有你想象的脆弱。”

他将陆知行的拳头强硬地掰开，将自己的手指嵌入，改成十指紧紧相扣的姿势。

陆知行闭着眼勉力平复着气息，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颓然：“你看……我现在连情绪都控制不好。”

林书白眼中闪过心痛，曾经的陆知行肆无忌惮、张扬到无法无天，可是现在却为自己身上的一切感到自厌。

“你现在受药物影响太大，难免出现情绪波动，医生已经获取了实验室的所有资料，现在已经在制定治疗方法。我们一起治疗好不好？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全星际最顶级医生的水平吧？”林书白额头和他相抵，声线温和而坚定。

陆知行没有说话。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就像你以前保护我一样。”林书白轻声说道，“强大的力量需要强大的自控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也会做到的，我陪你一起。”

陆知行眼尾微酸，嘴唇动了一下，手指清晰地感觉到林书白手中的温度。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书白微笑了一下，“帝星大学已经给你发了录取通知书。”

陆知行一怔。

“陆知行，恭喜你。高中这一年你逆风翻盘了。”林书白眉眼闪动着笑意，“我等你来兑现愿望。”

陆知行眸光微动，好像在无尽的黑暗中抓住了一缕光。

陆知行吃了药，很快睡下，林书白轻轻关上门，从病房中出来。

周崇刚好也赶到了，看见林书白毫发无损的样子，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林书白看得有些好笑，不禁问：“怎么这幅反应？”

周崇呼噜了一把有些汗湿的头发：“当时让你进去的时候，我心脏都跳到嗓子眼里，就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