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野沉吟着,没有即刻回他。

安连奚只以为他在算时间,一时也没出声打扰,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因为薛时野对安连奚的足够重视,再加上后来的愈发看中,卧房中的床也换了一换。原本的雕花拔步床就已经够大了,眼下这一张还要大上几分,似乎任翻滚也无妨。

但是,即使床榻变得更大了。

此时眼下的这一片空间中,安连奚还是觉得有些小了。

空气似乎因为床幔的遮挡变得逐渐稀薄起来。

呼吸困难,好像还有点窒息感传来。

安连奚反应了几秒,原来是他自己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唇/被人挤/开。

薛时野探/了只手过来,让他得以呼吸。

乍然涌/入的呼吸灌/进肺腑,安连奚猛地大口吸气,脊背被轻轻拍/抚。

薛时野开口,嗓音低缓,“为什么不呼吸?”

安连奚也不知道,但他觉得是因为薛时野,可又不能真的怪对方,明明是他自己不呼吸的,没有理由去说他。

“我也不知道。”停顿片刻,他对着薛时野慢慢说道。

薛时野看他,后者眼中覆着一层水汽,就那么坦然直白地注视过来,可怜极了。

“小乖当真不知道吗?”薛时野仍是问了一句,语气听起来循循善诱的。

听到他的问话,安连奚下意识地摇头,清透的眼底满是无辜。

薛时野眼眸微闪,也不急。

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引导。

不能再把人吓住了。

但……他总要讨些好处的。

安连奚望向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刚刚就是这只是手,伸/进了他的口/中,抵/开了他的唇/齿,好似还在他舌/上压/了/压,这才让他得以呼吸。

薛时野的声音不疾不徐从耳旁传来,“小乖知道该怎么做的。”

安连奚红着脸,慢慢咬/了上去。

两人醒来后约莫又躺了有两刻钟,薛时野才把他从榻上捞起来,准备带他出门。

“先把药喝了。”薛时野一边抚/弄/着他因为睡觉散开的乌发,发丝从他指/尖穿/梭而过,掠过刚才被咬/出的牙印上。

安连奚点点头,“那晚膳我们也在外面用吗?”

薛时野:“对。”

安连奚高兴了,等头发束好,乖乖喝药。

今天的汤药味道尤其浓重,又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珍贵药材。

安连奚喝了一口,还是甜的。

“王爷。”安连奚突然唤了一声。

薛时野看着他,“嗯。”

安连奚:“我是不是特别难养?”还特别花钱。

他语气略显低落。

薛时野把他的脸掰向自己,“怎么这样说?”

安连奚敛下眼,“我身体不好、”

薛时野不等他把话说完,倏地就把人抱坐腿上,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

“我的小乖最好养了。”

语气轻轻的,像是在哄人,但却格外认真。

一股暖/流自心间淌/过,升起一阵异样的酥/麻,那些被安连奚极力忽略的情感顷刻间再次浮现,让他无法刻意忽视,但某一丝灵光却让他如何也抓不住。

安连奚只知道,好想就这么待在薛时野身边。

一直一直。

等安连奚喝完了汤药,两人这才往府外走去,因为要去看灯会,他还特意让张总管把映恬映红叫上。听说是最近影卫营里人手不够,都被派出去了,她们两临时被叫回去顶上了。

张总管笑着躬身应是,基本已经能想象映红高兴得蹦起来的画面了。

还是王妃体恤他们这些下人啊。

安连奚等他一走,就仰头去看身边的薛时野,“可以吗?”

他也不知道影卫营出了什么事,还要把映恬映红叫回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