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正开始的那一刻,安连奚才觉得,自己可能答应的太快了。

此时此刻,他们正身处营帐之中,外面还有来来往往的侍卫,纵然离着他们的大帐很远,可声音却始终隐隐约约的传来着。同时,也仅隔了一层帐子。

当脑海中浮现这一念头时,安连奚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却在收回的前一秒被抓住。

安连奚一顿,蓦然抬首望去,看见了薛时野深深的眸子,那双总是狭长上挑的凤目被欲/色/浸/染。

指尖好像被烫/到。

他只能更加紧/握,没有半分退却的余地。

安连奚无法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眼下的场景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别样的,且从未经历过的……

刺/激。

直到安连奚可以重新挥动自己的双手时,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唯一让他觉得清晰的念头就是手好累,掌心好疼。

薛时野在上面亲了下,安连奚猛然缩回了手,瞪着眼睛看他,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动物。

“不闹你了。”薛时野轻声说。

安连奚盯着他许久,这才偏过头,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然后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薛时野:“我去叫水。”

安连奚:“嗯。”

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只木偶,只是木讷的听着对方的话,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没过脑子。

直到有侍卫抬着水进来,安连奚听到响动,骤然一惊,直把自己埋得更深。

刚才薛时野说了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气息,最先踏入帐内的张总管陡然一滞,已是反应了过来。

再看其他人,也尽皆将头垂得低低的,丝毫不敢乱看。

薛时野见他们放下水,挥退众人。

及至此时,张总管退出大帐的前一秒状似不经意间地往他脸上一撇,将对方的面色尽收入眼,心中千回百转,各种念头纷沓而至。

薛时野淡淡扫了眼,张总管即刻掀帘而出,离开大帐后,他的脸上挂起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曾经他以为,冷心冷情的王爷,原来也有跌下神坛的一天。直到这一天,他才发现,对方竟然也会出现那样的神情。

那满目的潮/红与眼底一丝似有若无地欲/求/不/满,唇边隐约还带着一抹餍足的模样,简直让张总管目瞪口呆。

安连奚等到帐篷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之后,才小声道:“你要做什么啊?”

薛时野的声音似乎由远及近,“洗洗。”

安连奚尚未反应过来,“啊?”

薛时野便已把他从被子里捞了起来。

猝不及防之下,两人四目相对。

薛时野低着眼,“方才弄脏了。”

弄脏了,几乎瞬间,安连奚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指尖上好像还残留着刚才的热量,在这刹那,温度似乎还有升高的迹象。

“我自己洗。”他说。

顿了顿,薛时野道:“嗯。”

一个普通的单音节,穿过耳膜,那种仿若被电流划过的感觉袭上心头。

安连奚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自己下了榻,往水盆走去。

薛时野跟在他身后,看着安连奚把手放进了盛满水的木盆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清晰过去,粉色的指尖此刻已染上了红色。可能是太过用力导致,看起来红的几乎滴血。

手还有点疼,安连奚洗的特别慢,也洗的尤其仔细,好像是要把刚才的那种感觉洗掉一般。

然而,越洗。

两只手的掌心连接着指节都更加疼了。

洗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眉头微微拧着。

薛时野看着,不由上前,把他的手一把拉过,垂眼细细查看。

比起刚才,被水沾湿了的手指好像变得更加透红,薛时野目光闪过一丝疼惜,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