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好……”

“你们不用担心。”

说话间,安连奚发现自己的手慢慢化作光点散开他这是要醒了吗。

安连奚最后无声说了一声‘再见’。

“安连奚,安连奚。”

“安、连、奚。”

耳边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安连奚艰难地睁开眼。

薛时野的脸出现在面前,黑沉沉的眼眸似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雨欲来之感,莫名让人心惊不已。

四目相对间,薛时野离得极近,凑在他颈间,贴着他耳畔。说话时的嗓音沉沉,尾音里隐含几分沙哑,“再不醒,本王都要让太医来瞧瞧了。”

刚醒来安连奚还有些昏沉,脸上也凉凉的,“王爷……”

下一秒,有温热的指腹覆了上来。

少年哭得眼眶潮红一片,莹润的水光覆盖了一层,唇色艳红。

薛时野抬指轻抹那些泪痕,喉间微耸,哑声道:“怎么又哭?”

安连奚想到那个梦,泪水又如泉涌般,“我、我也不想的,呜……”

须臾,耳边忽而响起一声叹息,安连奚的哭声渐止。

是被他的脸被掐住了,力道不轻不重。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声音。

“你一直哭,本王只好出此下策了。”

话音落。

一根指尖似不经意间地探入。

安连奚蓦地瞪大了眼,什么梦啊哭啊,全都忘了。

第20章 凶人啦

一连过了两天,安连奚都没再理过薛时野。

虽然对方那天很快就放开了他。

然而,舌根被猛地压了一下的感觉仍在,薛时野那天的举动也实在太让安连奚震惊了,大脑在那一瞬间都是宕机的。

这天是他们回王府的日子,安连奚站在马车前踌躇,薛时野立在不远处。

温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上前,少爷这两日好像在和王爷闹别扭,张总管在他脚下刚有动作时就不动声色地拽了拽他,温木顿住。

薛时野不知何时走近了。

不待安连奚开口,就已从身后将他抱住,上车后便松开。

安连奚滞了滞,轻声道了句:“谢谢……”

说这话时,他还有些别扭,眼神都没往薛时野身上落,便径直钻进了车内。

安连奚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听到门帘传来响动,他偏头将车窗掀开了些,假装在看窗外。

马车渐渐行驶,有风从窗外吹拂进来,安连奚深吸了口气。

就是这时,耳旁传来薛时野低沉的声线,“还未消气?”

安连奚闻言一下转过头去,反驳道:“我没生气。”

南方口音总是不自觉透着股软糯,上挑的尾音里都听不出什么威慑,反而显得像是撒娇一般。

薛时野扣在膝头的指尖微动,说话时眼睛半阖,视线的落点不知在何处,原本疏朗的嗓音显得愈发沉了,“可你已有两日未曾让我上榻。”

安连奚脸颊一个爆红。

薛时野在胡说什么。

之前两个人一起睡,完全是因为他生病了,可能确实有些依赖对方了,但也全是基于对方的体温能够温暖他。

安连奚不承认这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

“你不是有房间。”他又说一句,而后认真重复道:“我也没生气。”

薛时野颔了颔首,复述他的话,“嗯,没生气。”

安连奚撇嘴,觉得敷衍,正待再说。

却听薛时野道:“那王妃可愿让本王抱着?”

安连奚‘啊’了一声,想说方才不是已经抱了抱着他上马车。

薛时野从另一端靠了过来,将那泾渭分明的距离拉近。

温热的气息骤然凑近,同时侵略而来的,还有那仿佛无孔不入瞬间包裹住他的沉木气息,以及……对方的低声询问。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