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画下无数个看不见的圆圈,不知道是想要圈住谁的自由。
“整天被泡在蜜罐子里的大小姐毫无戒心,只要给她一点甜头哪怕是连砂糖都不如的工业糖精,她都会天真地以为这是真正的蜂蜜,心甘情愿地一头扎进去。然后嘛……”
他的手指忽然停下了,直直地落下去,仿佛高空跳水,落进黑夜里。
“然后溺死。”
五条怜的心颤了颤,口袋里的蝴蝶结发带变得好凉。
“……意思是,您要杀了她吗?”
“啊?那倒没有。这只是一句比喻。”甚尔把手收回到口袋里,懒懒散散的身子在沙发上约莫下滑了三厘米,“意思是她很蠢。”
“原来如此……”
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那倒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呢。
“反正。”
他终于站起来了,拧着脖子转转肩膀,把关节拉扯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你别和她有太多深入的交际。像这种人生顺利还能尽情被爱的大小姐,和我们这种丧家犬,不是一路人。”
“我们这种丧家犬”这好像是第一次甚尔把自己和她捆绑在一起,打上同样的标签。
在此之前,他们对应的角色应该是满心嫌弃的成年人和什么都做不好的小屁孩才对。
五条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这点难得的共鸣感高兴,又或者是继续沉浸在礼物带来的浅薄欣喜之中。回过神来,甚尔已经打着哈欠走进卧室里了。这点困意乘着室内不动的风,钻进了她的脑袋里,她也忍不住打起哈欠,决定先不苦恼于这种小事,倒头就睡下了。
这一觉,她睡得不安稳,睡梦之中总忍不住去摸口袋,触碰到发带凉丝丝的质感,才终于能放下心来。真是愚蠢的执念。
才过了一周,夏梨又跑来拜访了。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这间过分狭窄的公寓,但更有可能是因为喜欢甚尔,一待就是一整天,明明家里无趣的很,她也总是高高兴兴地腻在甚尔身边。
蜂蜜味的大小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果然是很难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