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上这些,现在都算不得什么羞耻了。
凌星阑失忆这些年很做了些更羞耻的傻事。
比如扑通一声跳进师父的浴池差点淹死一命呜呼,比如嘤嘤嘤抱着师父的中衣死活就是不撒手,比如爬到师父的书桌在名画上踩出连环的爪印,又比如前不久又哭又闹半夜爬床也要睡在师父的寝殿……
恢复记忆之后,凌星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到偏殿。
之前他不懂避嫌,现在的他懂了,蔺鹤轩说得这么清楚,让他住在偏殿,看起来冷酷无情,实际上对两个人都好。
凌星阑问过师父意见后,便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搬回了偏殿。偏殿离蔺鹤轩寝殿很近,也就隔了个花园的距离,加上他东西也不算多,很快就搬完了,当天晚上他就可以睡在里面。
他当时跟个孩子似的,只知道师父把自己扔到偏殿便是不要他了,满心都是委屈,如今重新审视,才发现当初看似随意划分的偏殿,布局、采光和装潢都十分考究,也就名字沾了个偏僻的偏。
凌星阑随意逛了一圈,觉得真的很不错,瞧着那卷云纹的翘头案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釉色无暇,颇为可爱,忍不住拿起一只茶杯细细端详,心想干脆改日把景师兄、翠生和沈雪衣请来喝喝茶,兴许自己有空还能教教他们打打麻将。
他正想得出神,听到鸟侍们踉踉跄跄搬着藏宝箱走进来,手倏忽一松,那精贵的瓷器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