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调查这个的权限吗?”

屠资云没有答话,施远尘皱了皱眉:“所以,您在没有权限的前提下,不仅调查了超出负责范围的人物,还私自指派‘卧底’抱歉,我想不到别的词。是这样吗?”

屠资云抬眼看了他一下,说实话,从施远尘走到他面前跟他握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人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不会帮他的,所以屠资云现在多少有点消极抵触。

施远尘看向费左华:“没有想到你们会用这种方式,这个姓裴的同学岂不是很危险吗?”

屠资云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施远尘站了起来,拎起自己的大衣,放了几张钞票给自己的酒:“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屠资云点点头,自顾自地喝酒,费左华急忙站起来,追着教授跑出去。

教授站在路边等车,费左华追出来站在他的身边,试图解释:“您……”

“你觉得我应该向警视厅报告吗?你们私自调查的事。”施远尘转头看他,“你知道白石是个什么人物吗?我指的并不是白石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份。”

费左华愣了一下,转身站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和裴苍玉都是我初中同学。”

施远尘有些惊讶:“你的初中?白石先生吗?”

费左华点点头:“如果您愿意听完,您就会明白,我们的想法绝不是无中生有的。”

施远尘转头看他:“你知道我的实验室叫什么吗?”

“什么?”

“白灰尘。尘是我,灰是我博士导师,白是赞助方,”施远尘安慰地笑了笑,“你知道白是什么了吗?”

费左华自嘲般地笑了一下:“这我倒真不知道。”

“抱歉了,我没办法相信你们,而且因为你们违法了规定,我想我应该会向警视厅报告。不管怎么说,让无关人员去接触你们所谓的假定嫌疑人,私自调查,还是太过分了。”

费左华也没争,他点点头,往前走了走:“我帮您叫车吧。”

“你,是不是过分仰慕男性长辈啊?”

费左华猛地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这又是哪一出,但施远尘只是笑着看他:“可能生活里有说一不二的严肃男性长辈,我猜测是父亲或老师一类的角色,为了他们的话你很有可能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帮他们做事,你要小心这个倾向,因为当你有后代之后,你也会在他们的生命里扮演这么一个角色,强行压迫的关怀,很容易使家庭关系破裂的。”

费左华愤怒起来,没有人愿意被才见过几次面的人随意地评判人生,说得好像很了解,好像预言一样,他收起帮施远尘打车的手,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却被施远尘拉了一下。

“抱歉,我只是希望你能意识到。”

费左华往后退了退:“我还没打算看心理医生。”

施远尘摊了摊手:“虽然常被这么误会,但我真的不是心理医生。”

“随便吧。”费左华转身离开,施远尘看了看他,转身去拦了辆出租。

费左华闷闷不乐地回来,坐回屠资云旁边,屠资云正在往桌上放钱。

“要走吗?”他抬头问。

“嗯。”屠资云把外套穿上,“别想了,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一路人,他是那种逃荒也要带上红酒的人。”

费左华为这比喻笑了笑。

“你以为他只是讲究规矩而已吗?”屠资云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守规矩才走到今天的人,不会去破坏规矩的,就算天塌了,火烧了,只要不是塌在这边,烧在家里,就有一百种方法独善其身,每句都是大义正道。”

费左华没说话,施远尘与其说不愿意管,倒不如说连听都不愿意听。

“您去哪儿?”

“去找绝对逃不了的人。”屠资云把剩下的酒喝完,“去找他妈的丁川。”

费左华移去了吧台,摁着自己的额头,鲁鸣月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他笑了:“你最近跑得有点勤啊,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