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想起来,一时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如何,以往李煜玄要来,姚既云自然是喜出望外,可这一次已在意料和期待之中的到来,她却无端多了些谨慎。

“公公说,皇上不待见穆答应,若知道您前去景仁宫给穆答应解困,还间接帮了皇后,一定会对主子另眼相看。看来,皇上心里果真惦记着您呢。”

姚既云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被一下子解开,她和李煜玄之间,原来真的有可以谋算的余地。

“若不是为了皇上,凭她什么人的表妹,敢如此狐媚惑主,我一定饶不了她。”姚既云一想起顾甯川的告知,心中就又气又恨,宫中竟有这样的人在意图争宠,可偏偏真的让皇上对她留心了。

沈莲年轻貌美,家世不俗,姚既云知道沈莲在打后宫的主意的时候,心里真的慌了一瞬。

可为了在皇上面前扳回一局,而且给皇后留个颜面,以此搏一个贤良聪慧的名声,姚既云只能忍了沈莲这一回,给穆晏清解困。也只有这样,易桂华的心思不能得逞,穆晏清才有余地给皇后留个台阶。

对姚既云来说,不论是赢了易桂华,帮了穆晏清,还是打压了沈莲,只要是能在皇上那里争点心思回来,她就不怕什么撕破脸。

??第六十七:一同晋封

等了好一会儿,外头才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听便知道是李煜玄的仪仗队来了。

姚既云早早在门外等候,李煜玄拿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罩上,轻声道:“这里风大,现在入秋了,着凉了可怎么好?”

姚既云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刚才的所有猜疑也就烟消云散,说:“皇上这样倒显得是臣妾的不是了,若是让皇上多吹了风可怎么是好?”

话虽这么说着,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揪着披风,感觉浑身上下都被李煜玄那熟悉的味道裹起来了,一点都舍不得松开,唯恐丢失了一丝一毫就再也寻不回来。

“当然是你的不好,”李煜玄理所当然道:“若不是你的蕙心兰质,让朕总惦记着,朕也不必来一趟还要赔出去一件衣裳。”

姚既云身形纤瘦,在门口当风处站了好一会儿,如今倒真觉得有点凉,幸好披风还带着些恰到好处的温度。她在李煜玄的臂弯里拢了拢披风,说:“皇上说的这些,臣妾可没有。臣妾倒是想知道,皇上真正惦记的那位蕙心兰质的美人是哪位。”

李煜玄坐下来,看着一桌子的佳肴,深呼吸一口气,说:“看来朕还真的有必要来这一趟了,这一桌子的菜全是酸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让姚既云一时没反应过来,“酸的?怎么会呢?都是臣妾从上午就一直盯着他们做的。”她立即端起一叠小菜闻了闻。

李煜玄从她手里接过呢碟子菜,温柔地笑道:“当然是酸的,全是醋味。”

姚既云这才明白了,“皇上竟然戏弄小小女子。”

“这可算不得戏弄,难不成这满屋子的醋味都是假的?”

“皇上既然知道,又何苦还要过来看臣妾的笑话?”姚既云别过脸去,低头搅弄着帕子。

李煜玄似有似无地轻叹一声,说:“皇后都跟朕说了,那日的事情,你有及时过去劝解一二。桂华办事素来恩威并施,比皇后严厉一些,难免会有苛责的时候。朕却没想到,那日场面如此僵持不下,是你特意前去调和。也亏得有你在,皇后才得以留了沈家的颜面。”

果然如姚既云所料,皇后又是自己把过错全揽下来了,当中的功劳和付出都推到别人身上。听皇帝的语气,没有因为易桂华的所作所为而生气,显然是皇后委婉略去了很多,诸如杨贵人暗中投靠了易桂华、沈莲受了易桂华的唆使这样的女人之争,应该是只字不提。所以李煜玄今日过来,纯粹是感动于姚既云的大度和贤惠。

姚既云仍是别过脸,没有迎向李煜玄的柔情,闷闷地说:“身为嫔妃,为后宫安宁出力是本分,臣妾不敢居功,更何况,沈家姑娘如此貌美体贴之人,臣妾怎么忍心由着她被责罚呢?”

“还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