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面,莫名让人感觉……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秦秀娥很有眼色,主动进来帮她一块儿洗菜,春桃便擦净双手去伺候鹤生用茶。
窗外的夕阳倒入厨房,拉出细长的光影。洗菜很枯燥,二人却不知为何都没有说话。
冗长的沉默之后,文卿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打算开口,“秀娥,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什么?”她并没有抬头,但是等了半晌,没有等到下文,她才奇怪地抬头看她。
只见此时文卿嗫嚅着双唇,吞吞吐吐道:“可不可以麻烦你……”
少女一双眼珠子极亮地看着她,里面满是懵懂。
“麻烦你,能不能跟鹤生保持一点距离?”文卿极小声地道,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说得过分了。
片刻,少女并没有回应,而是露出一个新奇的表情。
文卿见状,却是当即便后悔了,连忙改口,“算了算了,当我没……”
“这种事怎么能只是我说了算,”少女蓦地打断,“既然鹤生也是当事人之一,我若不问清楚她的意愿,而我擅自与她保持距离,她得多伤心?”
说罢,便甩甩双手的水渍,向厨房外走去。
文卿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那丫头已经向鹤生走去。她连忙跑上前阻拦,便听见她清脆响亮的询问:“先生,文卿姐姐让我与你保持距离,我想来问一问你的意见,你真舍得跟你如此可爱的学生保持距离么?”
文卿彻底木在了原地,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鹤生不经意地看了不远处的文卿一眼,遂与眼前的少女笑道:“随你的意。”
如果可以的话,文卿想,她可能需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等梁舒宜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做了几道重菜,剩下的交由春桃操持去了,她实在没心思去做什么菜了,满脑子都是方才尴尬的场面。
她看向坐在身旁的秦秀娥,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但此时秦秀娥正看着对面的梁舒宜,新奇地问:“这位姐姐好面生,妹妹该如何称呼?”
梁舒宜惯喜欢穿得大红大绿,身上颜色浓墨重彩,华贵绮丽。巧的是今日秀娥穿的也是红衣,只是一个深一些,一个艳一些。
舒宜睨着她,收回视线看向文卿,“你怎么不早说会有其他人一起来?”
“秀娥,这位是金陵梁指挥使的长女,”文卿挣开她拉着自己的袖子,介绍道,“同你说过的,这位是知府千金,秦秀娥。”
二位相互颔首。但是舒宜的脸色依旧很难看,扶额低头,一个劲往她身边凑,悄悄给她使什么眼色,“混蛋,一定是死道姑找来的帮手。”意思让她提防着点。
但她能怎么说呢?当着鹤生的面。
鹤生笑道:“说起来,原来梁姑娘是松江镇国将军府的二奶奶,秀娥,你不也是差点成了世子妃?你同这位姑娘实在有缘,差点就成一家人了。”
不必猜,她定然是听见舒宜的咒骂了。
“是么?还有这出?”秀娥兴奋道。
但是舒宜一听,登时炸了,“你给我闭嘴,老娘早八百年就和离了,别揪着我那点陈年旧事不放!”
“一日夫妻百日恩,姑娘怎么如此大的火气?”
“去他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要是死了,下地狱了,一定首先锤爆他的头!”舒宜拍案而起,“死道姑,你别给我得意,你知不知道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鹤生笑而不语。她知道她这属于狗急跳墙,她在害怕自己把她曾经为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而找她占卜算卦的事情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
“我的祖宗,能不能冷静点。”文卿起身按坐下她,安抚道。
秀娥也说:“先生你也是的,多好的日子,怎么尽揭人家的伤疤?”
“是,都是我不对,揭了梁姑娘辛酸的前尘往事。”
“你、”
这阴阳怪气的,听得人心里直冒火。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