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睨下目光,盯着她问:“离开我,你要去哪?”
白婳连忙解释:“那,那只是一种假设。”
不能再被套话了,白婳意识到危险,及时止口,避重就轻。
宁玦不再逼迫,叹口气,温柔与她说:“一路上?的风景有很多,你想去哪里看都可以,甚至短暂停留也无所谓,我只在乎你最后的目的地在何处。所以眼下,不管你走弯路也好,还是暂时与我背道而驰也罢,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认定,你最后的目的地一定是我身边,你只会属于我。”
这番话,带给白婳的震惊不小。
她怔然?与宁玦对视。
初印象里,他?那么陌生不可近,神秘剑客,冷俊冰霜,一袭白衣不染尘,好似不可触碰的高岭之花。
当初,她怎么会想到,更?不敢想,有一天竟能从这位冷冰冰的剑客眼底,罕见窥到一丝温柔的情意。
白婳心?惊之余,后知后觉感受到,公子对她似乎并不是一时兴起地逗弄。
可她怎敢接受……
倘若公子得知一切真相,知悉她刻意的接近,一定会恼她厌她,弃她于不顾。
两人注定殊途,根本?不会有相同的目的地重逢。
……
回到渡口,陈复站在码头,遥遥看到两人,连忙疾步迎上?去。
他?松口气道:“船家说要提前开船,我还怕你们赶不回来。”
宁玦向后看了两眼,见行人匆匆,问道:“为何会提前?”
陈复错过身,示意他?们看岸边刚刚停泊的那艘商船,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这艘商船满载珠宝,行至燊峡海域后遭遇海盗抢劫,船员有伤有死?,货品被劫了多半,船上?乘客魂都吓没了。听说有海盗作乱,船家便想趁着天明赶紧过了那片危险海域,以保证全船人及货物的完全。”
宁玦思吟回:“燊峡海域一直有海盗作乱,官家清剿多次,怎么清都清不灭。”
陈复:“先前我们与南域交易茶饼,也曾与这波海盗正面交过手,那次险些遭了埋伏。”
说完,陈复看向白婳,担忧她闻听这些会生恐慌。
然?而白婳目光落空,思绪外散,显然?正走着神,没有在听两人的对话。
宁玦也打量过去。
察觉到两道目光聚凝在自己身上?,白婳回神,讪讪垂目。
宁玦道:“别?担心?,海盗虽猖狂,但也不至于一天之内打劫两趟,再者?说,就算他?们敢来惹事,有我在,谁有天大的本?事能伤你?”
白婳点点头,应言说好。
陈复与公子都以为她是在为海盗打劫一事而担忧伤神,其实不然?,此刻她的思绪完全不受控地被街边的那个吻占据。
唇齿研磨,气息灼热,纠缠不清……
光是回想,呼吸都不由变急促。
甚至方才,公子倾身过来开口安抚她的那瞬间,她都误以为他?会再次吻上?来。
刹那间的本?能反应,她不是退避,而是想要闭上?眼。
真是疯了。
……
三人前后上?船。
白婳心?事重重,上?船后先行回了客舱,急需独处的时间来自我平复,克制心?跳慌慌。
宁玦与陈复则留在甲板上?,避着其他?过路人,站在船侧一处无人的围栏前交谈。
“下一趟到南域虢城的商船,会比我们晚多久?”宁玦问。
陈复对邺城到虢城的海运路线很是熟悉,先前他?跟着家主做拉运茶叶的生意时,这趟线,他?前前后后走过不下五十趟。
于是都不用?思考,立刻回复说:“两天后就有一趟,若是再晚,便是五天后。”
话音落下,船舶启动,白帆扬起,他?们离岸边码头越来越远。
睨目视下,能看到下面站着不少送别?之人,高高扬手,泪眼婆娑,不舍亲友。
宁玦收眸,低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