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慎儿那把九彩灵犀断念伞是被他亲手?削坏的,但堂堂伞仙,不至于只有一把趁手?的武器,眼下她空手?而来,显然是没有马上对打的打算。
宁玦眯了眯眼,不再剑尖直抵,他目光冷淡扫过,开门见山问:“我的人,在哪?”
江慎儿身子歪扭,站在阶上,毫无体态端庄。
她眼神向下睥睨,懒洋洋回道:“我想……我该提醒你一句,眼下白?姑娘在我手?里,你对我是什么态度,便?决定了我对她会?是什么态度。”
江慎儿语气刻意冷下,在后辈面?前,自?得端住前辈身份。
宁玦听到她说出“白姑娘”三个字后眉心一拧,不知江慎儿是如何得知白?婳的真实身份。
难道是对她用刑逼问了吗?
或者还有其他手?段……
想到这儿,宁玦关心则乱,面?显急色,重新?执剑向前,直指对方喉咙。
“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定荡平你的栖梦山庄。”宁玦警告开口。
“是嘛,动到你的心肝了?”
江慎儿勾唇浅笑,红唇惹眼,花枝乱颤。
她一步步迈下石阶,挑衅走到宁玦面?前站定,不惧不怯身体前倾,竟主动?将自?己的喉咙触上他冰冷的剑尖,似乎并不怕他一个手?下不稳,将她封喉索命。
剑客的手?自?然是稳的,可即便?她赌他不会?轻易伤人,喉咙作为身体最脆弱的位置之一,她敢如此赌命,也是够疯的。
宁玦眼底闪过意外之色,眉心拧得更深,目光探究落在江慎儿脸上,若有所思?。
毋庸置疑,眼前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城府极深,若她真想伤及无辜要了白?婳的命,何必多事给他传信,还特意将他引至此地,单独相见?
宁玦心生疑窦,觉得此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江慎儿一定还有别的图谋。
他道:“天玑阁不亏是天玑阁,情报打探得够灵通,既然你早将我们的身份来历都探摸清楚,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寻上你的来意?”
江慎儿眸光淡瞥:“你想打赢我,打赢伞仙,以此搏得江湖地位,震扬名?声。”
宁玦轻嗤一声,开口不留情面?:“前辈匿迹江湖,甘愿成为南闽朝廷鹰犬,还有什么所谓的地位。”
江慎儿不计较他话中?带刺,停顿片刻,将话题拐得生硬:“你师父,有跟你提过我吗?”
宁玦眼神一凛,心起防备。
他还未向她问及师父的事,倒反被抢先一步。
所以,这是有意的试探,还是别有用心?
宁玦看向她,一时捉摸不透。
……
白?婳慢慢睁开眼,望着头顶的白?色幔帐,生出一股迷茫。
她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头晕目眩,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按摩了下眉心,努力想叫自?己思?绪恢复清醒。
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一一零落,她想起自?己上次有意识时,是从沉睡中?转醒,当?时她惊讶自?己怎么会?睡在一张冰床上,而身边还有个女人正恻恻盯着她看。
那女人的面?貌是眼熟的,白?婳想了想,认出对方是谁,此人就是与公子对战的伞仙,而自?己则是被她趁乱掳走的。
她没有力气出声,嘴巴艰难动?了动?,含糊不清吐出两个音节,之后两眼一闭,又重新?睡了过去,直到此刻再醒,她都不确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又身处于何地。
缓过神后,倒是不觉身体不舒服,反而浑身轻盈盈的,如同气血被打通一般畅意。
先前她有过被药迷晕的经?历,醒来后都是头痛难忍的,眼下如此身子爽利,着实有点奇怪。
或许,是药量轻了?
她正捉摸着,见门口有人影晃动?,一时紧张戒备起来。
很快,两个紫衣打扮的婢女推门而入,两人一前一后,低眉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