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事吗?”
荣临晏看着她?,唇角弯起的弧度放下来。
他再迟钝也察觉到了白婳的变化,先前她?似一朵专属于自?己的解语花,温柔备至,体贴入微,全心全意对他。
每每他提及婚事的推进,都能明显在白婳眼中看出欢欣愉悦的真实情绪,她?也盼着能嫁他,而如今再提,她?眼中不?显光彩,只有言辞退拒。
荣临晏急切确认问她?:“婳儿,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嫁我了?”
白婳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她?完全没想到,表哥会突然问得这么直白,心跳都紧张得落了一拍。
她?费力琢磨该如何应对,玩不?转手?段,她?只好?老老实实道:“表哥,实话讲,我现在确实是不?想的。眼下开?擂在即,我只盼表哥能顺利登擂拔得头筹,入仕得贵人赏识,之?后助我兄长解囹圄之?困。待我与兄长团圆,心中悬着的重?石落下,再着手?去想我们的婚事事宜,好?不?好??”
没有变心,只是救兄心切,这样的说辞虽是拒绝,但叫人并不?是难以接受,且她?说的,都是人之?常情。
荣临晏点点头,答应她?:“好?,先救澍安兄,我还等着在我们的喜事上,能跟澍安兄好?好?喝上一杯呢。”
白婳展颜,笑意应对,但这笑意只在表面,并曾到达心底。
她?说了谎,但对荣临晏也谈不?上有多?少愧疚。
当初,是他亲口求她?为他上岘阳山,色.诱旁人,更是他亲手?将她?推远的,如今再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拉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就?如牵线放风筝。绳子越拉越长,风筝越飞越远,你以为你手?握线轴,能够将风筝随时凭心意拉回,可难免有绳子折断,风筝随风飘远,无影无踪,再也回不?来的情况发生啊。
如今,她?就?是那只不?再被绳线束缚,自?由自?在向远处翱飞的风筝。
停在哪里,何时停,从此都由她?自?己说了才算。
……
到达季陵后,白婳重?新?住进荣府里,熟悉的院子,花草盆栽换了大半,熟悉中透着陌生。
想着进府后要应对各种关切询问,白婳提前与表哥对过口风,提早将应付的说辞背熟于心,生怕台词不?熟会出言语漏洞,不?慎露了馅。
然而,真实见面的场景与她?想象的不?同,姨母和两位表姐对表哥的思念与关心,远超过对他们探亲行程细节的好?奇。
白婳先前的担忧与不?安有点成笑话的感觉,因为整个荣府,只有小?尤一人围在她?身边,追问关切个不?停。
但也无所谓了,白婳已经不?再如从前那么敏感缺爱,总想着如何讨好?姨母,自?欺欺人地想要在她?身上寻找与母爱类似的慰藉。
但母爱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独属于自?己子女?的,如何能有类似?
从前她?放不?下,但现在,公子的心胸敞阔同样带给她?领悟,她?已经能够坦然接受爹娘死亡的事实,同时愿意相信,他们是化成了天上的两颗星星,永远恒久地陪伴着自?己。
还有,有小?尤在真好?。
被她?追问个不?停,那些拗口的台词都不?算白背,白婳回答得嗓子都发干了,却一点不?觉得不?耐烦,相反的,被亲近之?人关心的感觉……让人很心安,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