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外散,她?不由忡忡,再次担心起兄长在京的安危。
这?样冷的天,兄长被押在狱,无人打?点?,自是吃尽苦头,他有没有受刑,身子还能扛到几?时……
老板娘手执粉扑,沾着?深肤色的脂粉,在她?鸦睫之下来回扫动?了几?下。
白婳觉痒回神,恍惚地看?向镜中。
此刻,她?面?颊上的肌理已明显黑过脖颈,老板娘帮她?处理细节,用黯淡的细粉扑在她?脸上,压住她?过于显眼的雪白肌底。如此,若是被不熟之人打?眼瞧去,对外介绍说是玉面?小生,并不会突兀引疑。
还有,老板娘颇有经验地拿出一罐特?调的土黄色膏体,质地好像面?糊,用指腹沾了沾,涂抹在她?两侧耳垂上,再用细粉匀过色,这?样,耳洞的痕迹轻易便被完美掩盖住了。
白婳敛敛眸,掩住心事,冲其道谢。
老板娘哂笑道:“无妨,顺手的事。我也是个贪玩的,平常随我兄长一起出入一些女子不便的场合,经常用这?一招。”
白婳心头揪了揪,没有应话。
老板娘看?向宁玦,问道:“公子看?看?姑娘这?模样装扮,哪里还需要再改?”
宁玦视线始终不离白婳,亲眼看?着她从娇靥俏面、乌发如瀑,变成?眼下这?般玉面?如冠、俊逸翩翩,若不是还有那一处难以忽略,确实算伪装得极好了。
他收眸,直言问:“能束胸吗?”
闻言,白婳鸦睫一颤,猝不及防的窘迫。
她?红着?脸垂目,偷偷觑了一眼,正?面?看?不觉什么?,可稍一侧身,丰腴之地实在挺立得明显。
这?般样子,必然是容易露馅的。
老板娘见过的世面?多,不会因这?么?一句话而不自然。
又想,两人连这?样私隐的问题都不避讳,不是爱侣关系是什么??
于是如实回复,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回公子话,束胸是伪装的第一步,我如常给姑娘在胸口周围裹缠了三圈,可姑娘身子实在生得美,三圈不够,依旧显得有致丰腴……但?也不妨事,待会儿我再给姑娘加缠两圈,尽量不勒得难受,也保证不让外人看?出来。”
宁玦若有所思,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只颔首点?了下头。
再看?白婳,脑袋越垂越低,好像一只怯怯埋头的小鹌鹑,耳尖和脖子都异红起来。
不过这?抹红倒没平日那般惹目,她?原本的肤色被涂抹得黯淡了些,伪装确实起到效用。
宁玦对她?道:“做戏做全套,既要伪装,自然要顾上细节。”
白婳声音闷闷:“我,我知道的。”
说罢,却还是羞得不肯抬头。
宁玦无奈,抚了抚她?肩头,声音柔和:“去吧。时间不早,我们待会还要去街市里买两件像样的登门礼,你换好后,我们出发?”
白婳轻轻应声,忍着?脸热,照他说的做。
她?走去隔间,老板娘跟随进去,助她?一臂之力。
略须臾,两人从里面?出来,呼吸间都带上细微的喘息。
宁玦打?量过去,慢慢将顾虑放下,再加缠两圈……终于是平了。
若不仔细瞧的话,已经有七八分像个男子了。
……
两人出了成?衣铺后没有耽搁时间,可到达臧府时,还是稍晚。
于门口呈上帖子,两人被侍从引领着?去往前院。
臧府是三进院子,在季陵城里绝对算大?户,走过垂花门,又行一段路,看?到一排矮房,房门口站着?一排侍女个个手端托盘,应是排队在等菜熟,方便及时将热菜送达前院的席面?上。
制馔的香味过于钻鼻,白婳摸摸腹部?,赶紧加快脚步远离此地,不然肚子真要咕咕了。
臧家待客的席面?着?实不少,刚进前院门口,声嚣影杂,气氛明显热络。
她?瞥眼扫过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