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凡看完,先笑了:“荣临晏这厮真是虚伪至极啊,还?‘主动示好’‘使用心计’?倒不如直接说是想让他表妹用美人计勾引你,最后居然还?道貌岸然地补充一句‘不要真的嫁给他’,真是好处也?想得,名声也?要占。”
宁玦并?无愠怒情绪,仔细看那密函两眼,问道:“有笔墨吗?”
臧凡不解:“你要笔墨做什么?”
宁桀:“自?有用处。”
臧凡没深究,吩咐下人去取。
时间有些紧,不能再耽搁太久,等老爷子?在?前厅走流程讲完话,他也?得过去跟着一块敬酒了。
拿到纸笔后,宁玦将纸张平放于书案,镇纸压住半角,右手执笔,仔细模仿荣临晏的字迹,开始认真誊抄一份。
前面?内容都不变,只有最后那句“万不可真的嫁他”。
宁玦思吟,落笔,不紧不慢将其改成了“若无其他机会,只得嫁他以刺剑招,付出所?有,不计代价。”
臧凡反应过来?,在?旁瞪大眼睛,嘴巴动了动,可到底什么也?没说。
宁玦面?不改色,将纸张合叠三层,交给臧凡,吩咐说:“让曹庚行事吧。”
臧凡还?是不可置信,接过手后又打开函纸,重新确认了遍,心想,宁玦果然还?是那个宁玦,谁占得了他的便宜!
“宁公子?,你确认?”臧凡刻意这么称呼他。
宁玦口吻带上?严肃:“荣临晏待她不诚,贪得无厌,毫无底线,且人品低劣,根本不配拥有她。”
话音一转,宁玦声音低敛下来?,不再疾言厉色,轻柔很多:“既然白婳被他推到我身边,我便不会松手放过,他往外推一次,我便大大方方要一次,直至她完全属于我。”
臧凡提醒他:“就算白婳真的能豁出去,对你工于心计,又用上?十足的美人计,你也?该心里有数些,万不能真的将孤鸿剑招的后章拱手白白让人,还?是让给一伪君子?。”
“我自?有思量。”
“就怕你应对荣临晏时有思量,一旦面?对他的俏表妹,便思绪全乱,毫无底线,尤其……”
臧凡刻意话说一半。
宁玦淡淡瞥他一眼:“什么?”
臧凡欠欠地笑,把话补充说完:“人家?之前是穿着衣服跟你玩,收到这封信后,万一一时冲动,做事效率,直接大晚上?爬你的床,一丝.不挂蹭着你,宁公子?到时还?能谈冷静?谈思量?”
宁玦警告看过去:“她不会。”
臧凡:“不是,你还?真敢想啊?”
宁玦闭嘴,不愿再与他继续多说一句废话。
……
臧府前院,酒过三巡。
白婳这一桌只剩她一人在?,眼看着臧老爷开始挨桌敬酒,曹庚还?未回返,一时焦急难安。
她目光向门口张望,公子?他们离席多时,同样迟迟未归,或许是后宅女眷客多,臧凡不好轻易脱身,可如此,她实?在?担心双方等下会不巧碰上?。
又想,曹庚有潜伏经验,应比她更懂得随机应变。
正坐立不安着,肩头被人轻轻一拍,她还?未反应过来?,身侧忽的伸过来?一只手,不等她转身,桌案上?离她最近的碗沿边附近,出现一张叠了好几折的函纸。
白婳眼疾手快,把函纸攥进手里。
曹庚的声音同时从身后传来?:“堂主的交代都在?纸上?了,请姑娘收好,小人先撤。”
白婳来?不及交代更多,询问更多,只道:“你小心。”
身后无人,曹庚的出现如冬风拂过,短瞬的感知,之后便又消失于无影无形。
就这样,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一场隐秘的情报传递,并?且事情进展远比白婳事先想象的要顺利很多。
大概是择日有方,今日宜行吧。
她坐在?席间,半边身子?匿于黑暗,身形瘦小,安安静静,加之桌上?又无其他宾客落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