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紧后,他附耳安抚一声:“别怕,我在。”
之后,两?人谁也没再?出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雨势渐弱,雷闪也平息,船身晃动幅度越来越小?,白婳紧绷的身子终于慢慢有了放松的迹象。
宁玦想关询她的状况,刚要出声,却察觉她呼吸平稳,竟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他掌心摩挲过她圆润的肩头,确认她是真的睡着了,松了一口气,随即屏气抽身而出,带着一身狼狈下了床。
宁玦打开行囊包裹,从里面翻拿出一条新亵裤,之后放轻动作出舱门,寻去船内的水房。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他去而复返,全身清凉降了浮躁,发丝沾水未干,他拿棉巾随意擦了两?下,扔到一旁,而后上床重新卧躺。
白婳在他身边,睡颜依旧安稳。
宁玦侧过身,单手撑头,安静看着她,借着舷窗透过的微薄月光,他看清她羽睫长长,蜷着好看的弧度,琼鼻挺翘,樱唇微启,肌理清泠泠的细腻,细细的小?绒毛能与月尘同?色。
他眼光温柔又带炙热,帮她掩好被角,翻身平躺回去,不?再?扰她,包括眼神。
没有困意,很难安眠。
幽静的深夜引人遐思,宁玦自?我反省。
他排斥脱离掌控的一切,又自?认为有能力自?约自?束,可?方才不?过无意间的隔衣接触,加之随船摆动两?下,便叫他方寸大乱,浑身不?受控地发麻。
这?种感觉,怪异,陌生,令他十分不?安。
他几乎睁眼到天亮,待黎明第一缕曙光洒进船舱,才深感倦意,阖闭上眼。
……
翌日,晨曦初破,白婳先一步转醒。
她睁开眼,缓了缓神,忽的敏感察觉腰间好似被硌,像匕首的触感,尝试挪身,想避开,可?宁玦的手臂重重压着她,叫她动作艰难,始终无法离不?开他的怀抱范围。
担忧将公子扰醒,白婳迟疑不?敢再?动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动作后,方才那股相抵的力道?,此刻更?加感受分明,她眼皮阖了阖,无奈舒了口气,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可?总难忽略。
公子和?衣而眠,青影剑不?离身侧,她猜想应是鞘首的一端滑进了被衾,无意扰了她。
白婳闭眼酝酿,可?如何都睡不?着,无奈之下,她试着提起腰部主动抵上那鞘首的力道?,想靠自?身的力气将其一端压偏方向。
她小?心翼翼,动作尽量收着,挺着腰背慢慢往后压。
可?几番努力后,那鞘首依旧纹丝不?动,像是与她作对似的,如何都推不?出去。
是不?是剑鞘的另一端也被公子的身躯压住了?
白婳想了想,觉得这?样的解释才合理。
可?是如此,她便不?好再?贸然动作,不?然将公子惊醒,得不?偿失。
船舶随波继续荡动着,大概是空腹的缘故,她胃口忍不住地有些翻涌,乏力感蔓延全身。
她不?想起身,于是重新放松躺好,慢慢平复。
再?睡会吧,天刚蒙蒙亮,起来也无事做。
白婳重新阖闭上眼,为了腰窝能舒服些,头脑灵机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既然腰背不?舒服,那不?如夹于腿间,那里似乎有罅隙可?容。
她挪了挪身,慢慢调整好。有些不?同?寻常,但与腰背生痛相比,她愿意保持现状。
船行不?稳,左右摇晃。
白婳胃口不?适,脑袋也晕沉沉,没有多想,也没有精力再?去顾及其他,调整完毕后只想踏实躺好,阖眼补眠。
这?一觉,两?人拥着,齐齐睡到了晌午。
舷窗外,鸥鸟的鸣声尖锐响亮,很是扰人。
这?一回,是宁玦先醒。
他抬手搭在额前,挡了挡透窗照进来的光亮,缓了缓神后,想要撑身而起。
可?有一瞬间,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