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她回季陵,路程遥远,她根本顾不了?自己。
带她一起?去南闽,前?路未知凶险太?多,也不是个好主意。
一时间,宁玦有些头疼。
段刈主动帮忙分忧,言道可以安排白婳暂时住他府上,等宁玦从南闽回来,再将人接走。
这倒是个主意。
宁玦想了?想,没有立刻应,准备先与白婳商议一番,听听她本人的意见。
段刈有意做东,准备好好宴请宁玦一顿,当?做践行,也当?庆祝旧友重逢。
宁玦却?不给?面?子幽幽言道:“你是我?师父的友人,如今再与我?称友,岂不是差了?辈分?”
段刈讪讪一笑:“我?可不敢以长辈自居,怕你一剑刺死我?。”
宁玦挑眉:“段掌事倒有自知之明。”
他还是习惯用以前?的官职称呼段刈,可这个称呼只私下能叫,若有外人在场,便不得不多些顾忌了?。
段刈吩咐手下人去叫小二准备上菜,再顺便将宁公子带来的人从楼下大堂请上来。
对方应着前?面?的话,听到后面?一声困疑:“那玉面?小公子不在了?呀。”
段刈:“去了?何处?”
手下人摇摇头,一脸茫然:“我?与兄弟们结伴去如厕,回来后发现小公子已不在原位,跟小二打听,对方说小公子前?脚刚刚离开客栈。我?们以为?小公子是与宁公子提前?商量好的,所以才?提前?离开了?。”
宁玦站起?身,逼视段刈,像在无声质问。
段刈一脸受冤枉的表情,神情只显焦急:“我?们洽谈顺利,原本也是一条船上的,我?有何动机去拐你的人?先别把事情往坏处想,莫不是她等得乏累,想自己先回客栈歇一歇?”
依宁玦对白婳的了?解,这种可能性?很小。
她向来是顾虑周全之人,即便真?有倦意,也会?为?了?怕他担心而原位坚持,怎会?一声不吭就走?
此事必有蹊跷,宁玦着急赶回水云间客栈寻人。
段刈与他一道去,一进门,异香未散,静嗅能闻。
宁玦唤来店小二,查问情况。
店小二面?露难色,面?上闪过?转瞬即逝的心虚,宁玦敏锐察觉,伸手一把攥住他的领口?,将人狠狠抵在一旁墙壁上,逼迫质问:“我?再问你一遍,我?的人呢?”
小二原本已经收了?封口?费,可眼前?这位公子气场太?强,好似他不老实说,就会?被一剑捅死,他老老实实做工,偶尔靠封口?费赚个外快,可不想为?此赔上性?命。
他偷瞄了?眼宁玦的佩剑,有意交代,可也不敢直说方公子大名,毕竟他爹可是邺城商会?的总会?长,若得罪了?他们,自己以后哪有好日子过?。
于是斟酌言道:“我?见那伙人去了?城东,为?首之人身着锦衣,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说着,又与段刈对了?个眼神。
段刈在邺城混得久了?,与各路牛鬼蛇神都打过?交道,见小二当?下的提示眼神,立刻会?意对方是谁。
“我?大概猜出对方身份,那人是邺城内出了?名的浪荡公子,怕家里老子管,专门在城东买了?个偏院,平日里,那院内养着的莺莺燕燕绕着飞,他却?还不消停地总想招惹良家女玩弄。模样长得文文弱弱,像是有点墨水的,可内里简直是实打实的烂品性?。”
宁玦右手握紧手中剑柄,臂上青筋暴起?。
他努力纾缓出一口?气,眼眸深晦,咬牙挤出一声:“你,带路!”
段刈心头一惊,连忙挥手示意手下听从行动。
他自己紧赶慢赶跟在后面?,眼看着宁玦运作轻功,健步如飞,暗自替那方伦捏了?把汗。
心头更有对南下计划的担忧。
他们刚刚才?洽谈好,若是眼下生事见了?血,那南下计划还如何隐秘低调地进行……
但显然,宁玦此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