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安抚他,甚至主动亲了他脸一下,“明晚我需要和森叔一起去港口接凌总。”
凌意舶对此颇为受用。
但他还是不爽楚漾要因为凌沣的事情不待在他身边。
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凌意舶望着楚漾,用手捧了捧他的脸,没多说什么。
总有一天。
我会有完全保护你的能力。
凌意舶低下头,用额头碰了碰楚漾的,像悄摸的,私自就许下了什么约定。
离开漫合时,楚漾看了眼时间——23:45。
他站在电梯间,抬眼睨了下悬挂在入户厅顶部的小型摄像头,屏息凝神,待一切声源静默后,那摄像头终于展露出深红色的微光。
烈日灼灼,mpv顺着车流开出隧道。
首都的夏季闷热难忍,阳光不留余力地投向地面,反射出大一片雪白刺眼的光。
梁时予汗湿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想起好些年前见过的皑皑雪地。
与雪地一同出现的还有楚漾这个人。
梁时予那时候才大学毕业,和楚漾差不多同岁,他是集团秘书专程去高校单招的“好苗子”,当时说就要他这种没什么社会经验没就职过的乖仔,单纯、尽心尽力、干劲十足。
他跟在二少爷身边当助理尽心尽力那么多年,见证楚漾走了又回来。
楚漾这人脾气淡淡的,处事也淡淡的,本不该在任何人的记忆中留下痕迹,奈何长了张过目不忘漂亮到过分的脸蛋,就算随大少爷出国走了三年,集团上下也不乏他的一些流言蜚语。
当时首都才下过雪,楚漾站在雪地里,耳朵戴着罩子,问梁时予要不要喝杯咖啡?
啊,谢谢,谢谢楚首席。
梁时予受宠若惊。
楚漾冲他翘了下唇角,看得出笑容是勉强挤的。
但眼神是真挚的,捧到梁时予手里的咖啡也是热的。
那会儿梁时予就知道集团中说楚首席是“高岭之花”的传闻属实,业务能力一流、战斗力一流,偏偏就是待人冷漠。
可这次时隔三年再相见,楚漾身上似乎多了点儿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
楚漾此时坐在副驾驶位上,仪态放松,小臂搭在车窗边,眼神一动不动地落在后视镜上,唇角微微弯起来,心情貌似不错。
车已经出了隧道,往前方笔直大道上铺开来的阳光分外刺眼。
“哎,快傍晚了还这么热。”梁时予鼓起勇气和楚漾搭话,“楚首席需要墨镜吗?”
今天赴宴是凌二少爷的私人行程。
由于不想被过多人打扰,他就安排了给司机放半天假,下午至凌晨的接送服务由自己全权负责。
“你戴吧。驾驶位的视野更重要。”楚漾道。
他衣兜内的手机震动。
是凌意舶发来消息:坐后面来?
楚漾回复:不来。
“梁时予,我们离澹湖还有几公里?”
凌意舶从柔软的座椅上直起背,手肘抵在扶手上,身体靠前,左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绕过前座副驾驶的椅背,捏住楚漾的胳膊,不紧不慢道:“导航显示还有多久?”
“二少爷,”梁时予以为他在催促路程,汗流浃背的,“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太堵车了。”
凌意舶笑了下:“我们应该早点出发的。”
他稍稍收紧虎口,捏得楚漾猛地压抑住哼声,知道梁时予在认真开车顾不上看别的,又抬手,有意无意地碰了下楚漾的耳廓,在楚漾通过后视镜投来警告的目光之前收回了手。
梁时予一松一紧地踩着油门,终于熬过了堵车路段,正在庆幸不会迟到,又发现后视镜中凌意舶神情严肃。
他不免紧张起来。
只听凌二少爷敲敲皮质座椅,道:“梁时予,前面找个地方靠边停。楚首席换到后座来一下,排班表要改。”
“啊,是。”梁时予同情地看了眼楚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