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延坦然看着解竹,认真说:“对不起。”

解竹手臂轻轻一顿。

顾延视线微动,独对解竹细心的他发现了解竹那几分不对。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来解竹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句话说多了就宛如有了口癖,但在床上说多了,平常的口癖也会自动变成床上固定的粗话。等平日里再说出那种变了味的“口癖”,对解竹这样的人来说,只会给他一种应激反应。

在他不顾他反对进入他身体,亲吻他的躯体时,他无数次对解竹说过“对不起”。即使这话确实饱含歉意,在他弄解竹时说多了,平常的交流也变得不合时宜。

顾延抿紧唇,因为解竹特殊的反应又产生歉疚,但他没有再说抱歉了。

解竹敏感察觉到他情绪上的不对,见人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两个人对视几秒,解竹默默移开视线。

顾延深邃的眼里终于染上了几分笑意,随即他微微低头,像骑士俯首自己的国王,让解竹更好地抚摸他的寸头。

这下子解竹又赫然了他的手一直都放在顾延的头上无意识摸着,因为手感十分不错!

他触电似尴尬地收回手,目光却正好撞上顾延耳后的刺青。

这一回,时隔多年,不再是当初的兵荒马乱,他完整看清了刺青的全貌。漫长的岁月洗礼,让本该纯黑的纹身边缘隐隐泛着青,感情却不曾陈旧,坦然地展露大胆的心绪。

等顾延因为解竹手心离开自己头皮而失落遗憾,抬起那双狭长隐忍的眼时,撞见的,就是有些愣神明显红了脸的解竹。

校草是个内敛的人,平日里情绪没有多大的起伏,也只是在与三个舍友发生意外后总是被他们弄得很生气,但在平时,他很少有过多的情绪,也显得现在他独有的那份害羞特别明显。

顾延只觉得心脏跳动的速度又变快了一点。

但解竹已经不再看他了,他转过身,低低道:“走了。”

就算这么说,他还是没有迈开腿,任由外来的顾延占据他伞下的大半位置,让人不被外面的雨丝沾到。

顾延心跳又快了两下,盯着解竹裸露的白皙后颈,下意识凝视几秒,等目光移到解竹握着伞的漂亮手指,他突然把手叠在解竹手上。

解竹僵了下,不自然地回首,目光里还带着疑惑。他那双冷清的凤眸,因为微睁眼尾翘起,勾勒出几分浅淡诱人的粉,神态难得十分鲜艳灵动。

顾延喉结一滚,忍不住迈步拉近两人的距离:“我来撑伞吧。”

即使这把黑伞很大,两个大男人挤在伞下,一动不动还好,一起走起来还是有雨丝不可避免飘进伞里。

顾延把伞倾向解竹那边,为了防止解竹发现,转移注意力问解竹怎么突然来找他,等解竹回答后才知道他是来回应他上次发的乔迁宴的邀约。

解竹很抱歉,这几天因为很忙一直没有看见他的消息,今天看见了正好有空,就来见他的,不知道有没有错过。

顾延轻轻说:“没有错过。”

虽然失望解竹不是因为想他而特地来找他的,但他很满足了。况且根本没有什么乔迁宴,有的只是解竹可以来找他的一个借口。

而这个借口也发挥了最好的用处。

两人坐进车里,解竹问了顾延的地址,开了导航。

知道自己没有错过,解竹脸上有了笑:“那就好。祝贺你,你一直很优秀,现在也算是完成了人生的一个小目标吧。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副驾的顾延手捧解竹给他的咖啡,听着解竹的夸奖有些耳热,目光看着车里镜子中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那既然是乔迁宴,你邀请了多少人?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工作经常要出差,会很忙吧。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吗?”

顾延目光不动,声音也是轻轻的:“一个人。已经开始了。”

“…嗯?”解竹没有明白,疑惑地望向顾延。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