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表情,他见过太多次。

他有些颤抖得合上眼睛,不敢再把视线放在顾延的脸上,但这样的视线,会让他以为自己身处在过去发生过的性爱过程里,而顾延正在和他亲密。

解竹冷淡的眸光因为酒意和恍然有些破碎,他本来推人的手也渐渐环住顾延的肩头,即使眼睫颤抖,还是坦然而安抚地回应顾延的亲吻。

顾延瞳孔一缩,即使他看出解竹的想法,还是忍不住全红了耳朵。他喉结滚动,手掌轻抚解竹潮湿闷热的后背,手指穿入解竹的衣物。耳后的刺青被顶光晕出着陈旧又热烈的黑。

解竹被抚摸着身躯,那张大手有力又温柔,沉稳还不失力道,克制着,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他身上乱爬。这让他在越来越深入的抚摸下后穴发痒,等顾延不再亲他,他才湿着眼喘着气,眼眸垂下、声线颤抖,清冷的嗓音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顾延听不清,因为这些都是气音,他只能听到几个字眼,柔软的腔调让他更加情动。

他把解竹的腰搂得更紧,脸也压在解竹脸上,目光隐忍又克制地吻在解竹颤抖的眼皮上。

轻声哄他:“解竹,你在说什么。”

解竹抬眸小心看他一眼,又倏然垂下微润的眼眸。

等顾延温柔地抚摸他的脸,指头有力地梳理他凌乱的黑发,再次询问,他才有了回应。

“对不起,”解竹红着醉眼,像是说出这三字,就已经开始羞赧了一样,声音低哑而带着热意:“我被你摸得好痒。”

顾延温柔穿插在解竹发间的手指倏地一紧,他黑黝黝的目光着火般落在解竹的脸上,手指又蓦然松开,轻抚解竹吃痛皱紧的眉头,动作有些慌乱。

“对不起,我……”他难得开始哑然,声音也有些颤抖,他当然清楚解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克制着力道,一点点抚平解竹美丽的眉眼。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躲藏,埋首,自卑。在阴暗的角落偷偷观察解竹的暗恋者,他的心上人唾手可得,他们已经有过多次过激的亲密性事,可是他的心意只会变得浓稠,那股小心翼翼虽然大胆,可还是刻入他的骨髓深处,让他一不小心就会变得胆怯,只有在接近解竹的时候,才会想起现在他已经与过去不同,他可以亲吻他的心上人了,即使心意没有得到完整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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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早就为了这一晚做过准备,即使他见过许多、许多不一样的解竹,像对待惊喜一样每次都把回忆认真珍藏,可还是会被新的解竹打动,他会永远喜欢这样的新鲜感,只因为他观察的人,是他喜欢的人。

他们做过那么多次,但这次对他的意义确实是不一样的,这是他希望解竹也能住进的新家,他曾在青春的岁月里无数次幻想他们的结局。

顾延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头发的遮掩,他额头浮现的青筋更加明显,他忍着欲望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套子。他早早就计划着要给解竹一次温和的性爱。

他耳朵赤红,牙根咬得太紧令他面皮鼓动,因为压抑他直直站在床边,没有敢靠近解竹,目光却还幽深地紧盯着人,像在破旧围栏外盯着猎物饥肠辘辘的野兽。他大赤赤袒露着下身,一点点在解竹微怔的注视下把套戴上粗大的肉棒。

直视这一幕的解竹,面色从迷茫到空白,浑身滚烫,在顾延的眸光下,正对着那根显眼的肉棒,一点点僵硬了身躯,他情不自禁感到了一股压迫感,忍不住酒醒了许多。

那些虚幻的现实像被清风掀开的雾,他清醒地想起了自己正在干嘛,看着对他竖起的鸡巴,忍不住撑起身子往后退了退。

这副场景也许并不可怕,在多次的场景重现下。但他还没能完全风轻云淡面对如此大的鸡巴即将插入他的身体,即使他身体曾经含过不止一根体积巨大的肉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