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拿谢逾当小孩,每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他都那样思念着拥抱的温度,思念到近乎疯狂。
只是谢逾高中没毕业,他怕说太早显得另有企图,把?人吓到罢了。
谁知谢逾表情中自嘲更盛,他上前一步,将?沈辞圈在厚重的阴影里?,近乎质问:“知道我不是小孩,你怎么敢邀请我一起睡?”
沈辞:“……”
为什么不敢呢?
可?谢逾的表情实在难看,沈辞便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岔开话题,好脾气地说:“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谢逾高考压力太大,现在又不能亲不能抱的,要安慰,沈辞能想到的方法也只有投喂了。
可?这?模样,更像操心孩子精神状况的家长?了。
谢逾死死闭上了双眼。
他看着沈辞转身,真要系围裙蒸糕点,一种荒谬的,无?力的,痛苦的感觉骤然?席上心头,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开始隐痛。
长?久的孤独让谢逾不习惯与人相处,他没从父亲那里?得到半分偏爱,于是从来低预期,他不指望别人对他多好,现在沈辞对他好了,他又不敢相信这?种好会长?长?久久地持续下去,之前还能勉强伪装,可?那场腌臜的梦境忽然?让他意识的,他没法装乖乖表弟了。
眼前的这?一切像是场镜花水月,等?泡沫戳破的那一天,就是失去一切的时候。
而谢逾在过程中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