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殿则被笼罩在天子的低气压里,恐怖的乾元信香弥漫整个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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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江宁城,一处水榭庭院内。
唇角生红痣、有倾城之姿的漂亮女子听见来禀报的事情,将手里当零嘴的炒蚕豆碗放下,拍手鼓掌,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沈景明不是最擅长谋略么?区区一场水患,怎就难倒他了?”她再次捻起一个炒蚕豆,却随意抛着用来砸说话的人,带着盐粒的豆子打在对方脸上,然后又落在地上。
被她丢豆子的人没吭声,倒是本该随第一位特使抵达江南、却也一起消失在中途沉了的大船上的太医,宓云,此刻换下了一贯在永安的官服,还不太习惯地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同她道:
“小公主何必为难他?”
“再者,如今这位皇帝,倒也没你想的那么黔驴技穷。”
是吗?
她倒不这样觉得。
如今朝廷里那些位高权重的,要么出身应天府,护着这里的望族,要么年年收这里的孝敬,卖官鬻爵,就是摘了他们的乌纱帽,他们也不敢领来这里的差事,真有脖子硬的,也活不到这里。
但这些话,是不必跟宓云这个外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