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杏眼微睁,连忙拉住了他的手?。
这不讲究的行为,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也算常见,但在萧则留身上简直是惊世骇俗。
安今晃了晃手?里提的八宝鸭,冲着他比划着:素饼掉地上了,你先吃这个呀。
萧则留也知道她这是想让他吃的意思,他回道:“以萧宗成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至少三天别宫看?不到送膳的宫人,这个留着你明天吃。”
刚开始素饼还有些温热,但现在已经凉透了,吃着有些干噎,萧则留自嘲一笑。
这都是他自找的。
他就像是自虐一般,望着皇宫的方向,一点?点?吃着这素饼。树祠
世事?无常,盛时饫甘餍肥,落魄时沾灰素饼也能裹腹。
安今看?不去了,将他手?里的饼夺了下来?重新扔在了地上。
她又将怀里藏得糕点?拿了出来?:别吃了,我们?还有其?他的。
可惜她本来?好?好?放着的糕点?,现在也都碎成了渣子,安今眉眼瞬间耸拉了下来?。
可能是她从洞里爬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
男人轻笑,摸了摸她垂着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就算碎了也能吃。”
这一夜,曾经高贵的太子殿下吃了掉在地上的素饼和碎成了渣的糕点?才得以饱腹。
冬季的寒夜,萧则留屈膝坐在回廊上,发丝甚至结了一层寒霜。
子夜最是人困倦,也是人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男人食指弯曲放置唇边,一段奇诡的声?响传来?。
很快,庭院多了一道黑影,“主子。”
“孤叫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查到了,里面并非有毒,但却下了五石散。”
听?到五石散这三个字,男人身上的杀意如洪流破堤而?出。
难怪他总是觉得燥热,还时常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冲动。
“是谁下得?”
前朝皇室就是因为吸食此物才导致灭亡,大庆又将其?列为禁物,到底是谁能有这般手?段,悄无声?息的下进他的膳食里。
要在此之前,萧则留会第一个怀疑一向与他势不两立的大皇子,但显然他也不知道五石散的事?,不然也不会阻止宫人来送膳了。
暗卫头低了几分,“属下无能,并未查到,但好?像也和相府有关,会不会是”
萧则留知道他未言尽的话,沉默了许久。
月光倾洒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寂寥和无法言说的孤寂,半响他才道:“孤也不知道。”
虞相害他至此,自然怕他有复起的一天,但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领,把?手?插入宫廷里?而?虞莠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真的会有人为随手?之恩记挂至此吗?
他为太子时,所施的恩惠也不算少,但见风使舵才是世人常态,其?中不乏有落井下石反咬他一口之人。
暗一也不知道向来?杀伐果断的主子在犹豫什么,他主动道:“主子,要不要下属去了结了她?”
宁可错杀不容放过,到他们?这般地步,可再容不得一丝错误。
男人眼神骤然上扬,像锋利的刀刃,“别自做主张,更不要去做多余的事?,这还要孤来?教你吗?”
暗一连忙跪地,“属下不敢。”
“你去查查虞莠在相府时的过往,以及她入太行别宫有没有再和相府的人联络。”
“是。”
待暗卫走后,男人在庭院里坐了会,后面抖了抖身上的寒露才回去。
又一夜又是同一个地方。
“主子,相府没有人跟虞莠联系过,甚至连替嫁的事?都没有她提前说,而?是在当日强制把?她塞进来?了花轿。”
“她在相府过得很不好?,虞相根本不承认她这个女儿,从小住在偏院里,身边只有一个奶娘在照顾她,后来?奶娘也在她十一岁时去世了,大皇子和荣王都喜欢欺负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