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秋月也走了过来,带着斥责,“春花,你怎么做事?的,怎么把小主子惹哭了?”

“我”

春花有心辩解一二,最后还?是跪地?道:“夫人?恕罪。”

小主子哭了,她们这些做下?人?被迁怒也是应该的。

安今不经意落在秋月身上,意儿这两天哭得频率很高,只是有些不适应环境而已?,她倒也不会随意怪罪春花,而秋月现在这副率先迫不及待地?把罪名归咎在春花身上,难免给她留下?一个春花不靠谱的印象。

要是没有萧则留的提醒,恐怕她还?真的更信任秋月一些。

安今拉着春花起身,示意春花无事?。

随后专心哄着意儿,意儿本?就是在闹气,也很好哄,很快就不哭了。

安今给他扶正了虎头帽,意儿此?时穿的还?是崭新的红袄夹,瞧着喜庆又可爱,她笑着亲了亲儿子的小脸,随后抱着他一起去用膳。

吃早膳时意儿还?一直黏在安今身上。

东宫里有自己的小厨房,早膳摆了一桌,丰盛又精细,安今也难得那么安心的吃一顿饭。

而现在意儿也可以吃一点?点?辅食了,安今叫意儿坐在她腿上,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自己吃几口,然后给意儿喂一勺。

意儿吃得香,嘴里还?含着食物就咿咿呀呀得说话,安今也不恼,温柔的给儿子擦去嘴角洒出来的残渣。

瞧着这像寻常家?母子般温馨的画面,在一旁守着的春花都不由心生暖意。

照顾孩子琐碎又劳累,宫里的主子们一般都不会自己亲自带孩子,大多都是交给仆从去照顾,偶尔心情好,想起来才会去看望一二。

她刚被调到夫人?院里伺候的时候,旁人?都说跟着这个无名无份的夫人?没有前途,且太子殿下?对虞相深恶痛绝,要不是夫人?生了殿下?的长子,恐怕都没资格进东宫。

但春花现在却觉得在这里很好,夫人?虽然不会说话,却是个极温柔的人?,想来也不会随便来责罚下?人?。

东宫虽然大,但初来乍到安今也没有随意带着意儿出门,更没有秋月想的那样去召见东宫的下?人?,摆一摆女主人?的谱。

出了太行别宫,意儿也有了许多新奇的小玩具,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安今就一旁陪着意儿。

用完晚膳后,玩了一天的意儿明?显有些疲惫,安今准备拆了发髻和他一起睡。

而秋月疑虑道:“夫人?,太子殿下?还?没回来呢?您不等太子殿下?吗?”

“现在东宫的女人?只有夫人?您一人?,要是现在不争宠,日后殿下?姬妾多了,哪还?记得您和小殿下?啊。”

“现在若能与殿下?培养好感?情,这份情谊可不是后来女人?能比得上的。”

安今神情微妙,她虽知道秋月是皇帝的人?,此?番只是想衡量她和意儿的价值,从而考虑能否用他们母子去牵制萧则留,但秋月的话还?是戳中了安今一直以来想逃避的问题。

身有残缺者不可为?后,这是大庆自始以来的规矩。

情浓时自然是什么山盟海誓都能说出口,待这份热烈过后,又能剩几分真情?

萧则留还?是自幼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储君,三?宫六院,妻妾成群在他眼里也是极为?常见的事?。

若真到那一天,她能接受吗?

就算她麻痹自己接受现实,留在他的后宫,意儿身为?长子必然卷入夺嫡之中,届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而她似乎也无法给意儿提供任何助力

“夫人??”

见安今失神,秋月还?以为?她在考虑自己的话,便给她出主意,“夫人?貌美,太子殿下?哪会有不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了小殿下?,要是夫人?肯主动几次,殿下?必然不再计较你母家?之过。”

安今如鲠在喉,紧抿着唇自顾自拆了发髻,转身回到床上抱着意儿睡觉。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