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言语却放缓:“薛家姑娘这衣衫用料精美,是上等的雪绸,刺绣也是精美绝伦。更不必提这套衣衫要与原来那件做得十分相似,必定是要知道原来那件的花色样式。既然是如此,这套衣衫必定是宫中所制。韩司衣,你可知晓,这衣裙的花式样子,又有谁知晓?”
韩司衣冷汗津津,额头触地,瑟瑟发抖。
“这花样子设计好了,我,我给尚宫娘娘瞧过了,眼见没什么逾越不是,方才开始动工。我手下几个做刺绣的宫女,和我一块儿做的,她们也是知道花样子。”
王珠走近了薛采凝,轻轻弯下身,手指轻轻拂过了薛采凝裙摆之上的刺绣。
“你们尚衣局的人,自然是对衣饰绣品十分了然,你瞧这薛小姐的刺绣,可能瞧出什么端倪。”
钟尚宫和韩司衣原本心中颇有惧意,生怕这桩事情的罪过就扣在了尚衣局的身上了。
不过王珠言语柔和,似乎也是没有十分见怪的意思,她们二人内心也不觉定了定。
“这,这刺绣是上等湘绣的手法,手工不错,若无二三十年的功底,只恐怕也是绣不出来的。除此之外,似乎,似乎也是瞧不出来。”
钟尚宫垂下头,一颗心却也是不觉砰砰的跳。
“若是如此,就算是尚衣局之中,这样子的绣娘也是绝不会很多。而且既然要赶制这样子一件相似的衣衫,必定是无暇做别的。你们无妨想想,可有那么一位做这衣衫的可能人选?”
王珠目光流转,在钟尚宫和韩司衣身上逡巡。
钟尚宫却不觉有些迟疑:“在尚衣局之中,就必须得日日做工,任务其实颇为辛苦。每人每日,其实分派了任务,通常也是做不完的。”
故而若说有人有什么余瑕做出这样子事情,那也是当真说不上来的。
钟尚宫心中狐疑不定,只恐王珠会因此动怒。
只是若是胡乱说一个,却也是不知晓会招惹了什么事儿。
薛采凝更不觉心想,王珠惺惺作态,其实这件事情就是皇后所为,又怎么还会有别人?
王珠眉头轻皱,却又忽而说道:“那近日里,可有什么宫娥,忽而染病请求休息的。”
钟尚宫、韩司衣都是一愕,随即韩司衣想到了什么,顿时不觉眼中一亮:“尚衣局的宫女彩娟,前些日子告病了,只说身子不是。她这样子突然病了,还惹得许多事儿另行安排。九公主,彩娟是宫中老人,手艺也是不错,刺绣更是做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