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河清的眼底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抬起头,紧咬嘴唇,强迫自己不能流下眼泪。
哪怕他内心不想承认,但听到方思煦声音的那一刻,他还是觉得发自内心的开心。
他想见他,可是不能见。
河清!见褚河清还是没有回应,方思煦也有些心焦。他拍了拍门,忍不住喊道:河清,你出来,你看我一眼,好吗?
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知道了,之前没有发现你的异常是我不对,但是我们不能逃避啊?你出来,我们面对面说说话,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对策来?
褚河清双臂抱膝,抖得更厉害了。
没有办法的没有办法
他那偏执的父亲,是不会给他任何选择的权利的。
他也不想选择逃避,可是现实太过残酷。他真的很怕,很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方思煦。
思煦对不起褚河清垂着头,已然泣不成声。
这会儿,他的哭声终于被外面那两人听到。方思煦的心顿时揪起,他拍着门板大喊道:河清!你怎么了河清!你说句话啊河清!
褚宁乐直接转身,走到茶几处翻了起来,似乎在找屋里的钥匙。
河清,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好吗?
方思煦还在不停说着,褚河清却觉得无比疲惫。他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还是说,真的是他们做错了?他们不该挑战所谓人伦,所谓天性?
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他还记得,在去年圣诞节的时候。那一阵他还没有跟方思煦在一起,他俩走在街上手拉着手,看着满天五彩斑斓的花火。
那个时候,方思煦朝他笑了。他就觉得心脏狂跳不止,他就觉得,他是喜欢方思煦的。
无关性别,只是喜欢而已。
可是不是单纯喜欢,就能一直在一起的。
那一瞬间,褚河清突然认命了。
他强撑着疲惫的身躯从地上站起,无力的依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用不大不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定定说着:
方思煦,要不我们还是断了吧。
在话一出口的那刻,世界好像安静了。
我真的,好累啊。
他不想反抗了,反正他的人生就跟一摊烂泥一样,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希望。
他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父母的控制,那便随他们去吧。
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随他们摆弄,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找一个地方一跃而下,也许就是自己的结局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跟方思煦断干净。
不然,他会难过的吧?
找到了!褚宁乐忍不住喊道,她那边终于有了进展,她找到了母亲收起来的钥匙。褚宁乐赶紧走到门前,打开了褚河清卧室的门。她本欲看看哥哥的情况,却被方思煦抢先一步。
方思煦一下跨进门内,顺手带上了卧室门。可怜的褚宁乐又是碰了一鼻子灰,被拦在了屋外。
靠!老娘不管了!被拒之门外的褚宁乐忍无可忍,走回玄关处,开始悲伤把风。
屋内,方思煦终于见到了褚河清。只是十日不见,对方却憔悴了许多。褚河清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方思煦的双眼。方思煦本来就比他要高不少,现在这么往前一站,更是从气势上就压过了褚河清。
方思煦就这样站在他面前,柔声开口:河清,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所以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虽然他这话是笑着说的,可声音却冷若冰霜。
褚河清嘴唇翕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当着方思煦的面,他实在无法把那样残忍的话同他讲。
方思煦,我们
褚河清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嘴就被方思煦粗暴堵住。方思煦扯着褚河清的手腕,直接把他压倒在了床上。褚河清整个人都被方思煦钳制着,根本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