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楠。”
罗浅压着火气,回头看他时,眼神已经很冷了,“他还在等我。”
“你确定吗?”
男人抬头同她,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的深意,“也许他已经等不及走了。”
小妖精脸色很难看,临近爆炸边缘,“我不想去质疑你的作法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面色冷漠看着他,一字一句,“趁我发火前,请你松手。”
此时的罗浅心急如焚,窗外呼啸的风雨让她止不住的心绞,她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纠缠,可用力挣开之际,男人用力一拽,她顺着惯力跌到床上。
他翻身压上来,直视她的眼睛,素来沉静的眸底沾染一丝灼烧的烈火。
“为什么是他?”
妖精沉默的避开他的视线,已经没耐心回答他的问题了。
男人不甘心的咬牙,“如果这几年是我陪在你身边,我们是不是...”
“不是。”
罗浅打断他的话,“跟这个无关。”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我会对你动心,不会等到现在。这句话我16岁时就说过,你也答应只会以朋友的身份陪在我身边。”
她昂起下巴,字字灼心,“所以,我守分寸,你也别越线,陈安楠,我不想讨厌你。”
讨厌吗?
陈安楠苦笑了声,淡淡的自嘲。
片刻后,他起身,松开对她的束缚。
妖精一丝多余的话都没有,推开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男人轻靠着床头,侧头看窗外模糊的雨景,手上拨动的佛串卡在某个位置,他沉着眸,指尖狠力一扯,“啪”的一声断开。
一颗颗佛珠弹落在地板上,撞出一长串清脆的声响。
罗浅拧上小包就狂奔出门,直接把罗母关怀的话抛至脑后。
跑到正道上才发现自己没带伞,又不想原路返回,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站在路边拦计程车,好不容易上了车,她已经淋成落汤鸡了。
晚间车少,司机疯狂踩油门,在罗浅的催促下直接开启飙车模式。
冷静下来的罗浅猛地想起电话这事,她低头慌乱的在包里翻腾,可包差点被她拆了,都找不见它的影子。
淋了雨的女人又冷又累,手机找不着也联系不到人,妖精头脑混乱,完全忘了手机是在哪个环节被她弄丢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罗浅对自己的愚蠢表示无法理解。
好在司机大叔还算靠谱,30分钟的车程,15分钟便杀到滨海公园。
屋外的雨没开始凶猛,小雨顺着冷风狠狠刮蹭她暴露的皮肤。
到了这个点,滨海公园早已关门,门前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妖精站在寒风中,湿透的白裙紧巴巴的黏着身体,她环顾四周,除了路灯散发的暗橘色柔光,周遭全被大片的墨黑覆盖。
她垂眸,有些沮丧,满心欢喜的约会最后变成这样,任谁都会气闷难过。
罗浅转身,低着头慢慢朝前挪了几步,然后,她听见树叶轻微晃动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步子顿住,回身去看,浑身湿透的男人就站在几步以外,路灯暖黄的光打在他身上,将那张阴柔俊秀的脸映照的清楚。
他没戴眼镜,梳到脑后的头发被雨水冲刷的不成样,西装皮鞋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土,那凄惨的模样,像极了刚从深山老林中逃出来的落魄乞丐。
罗浅轻笑了声,眼睛突然就湿润了。
没人知道此刻融进她心底的那股暖流有多炙热,就像是一双柔软的大手轻轻捧着,用心呵护,给她注入灵魂跟力量。
她颤着呼吸朝他走近,停在他跟前,昂头看他,眼眶红的发亮。
“你怎么还没走?”
傅大律师最后的傲娇,大概就是那点含笑的别扭了。
他看着她,瞳孔幽深,“我只是好奇,第一次约会就放我鸽子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