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了。
“就是镜子,两块钱一把都嫌贵,甚至不是银质的。”她瘪瘪嘴,翻来覆去地看。
她又举起来,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现在就是这个鬼样子后,瞬间跨起一张小猫批脸。
“好丑。”她骂骂咧咧地收好镜子,趴在了阳台栏杆上,愣愣地看着窗外的月色。
说起来,这还是从战俘营溜出来之后,第一个没有那只蝙蝠在身边的夜晚。
当时开会时积攒的不可思议和怒火早就散得差不多了,现在想起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她大吼大叫就尴尬得脚趾扣地。
反倒是公爵大人,不仅没生气,反而……塞给自己这么多东西。
“你倒是真的好脾气。”她口中嘀嘀咕咕,手指在窗户玻璃上画圈圈。
过了好一会,窗边响起了幼兽般的呜咽。
“对不起嘛,”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又像是被刺痛一样挪开了眼睛,声音有些哑,“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
窗外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我知道你肯定在,”柏嘉良将脑袋埋进了臂弯,“说不定就躲在哪里看我笑话,用蝠翼拍着肚皮偷笑。”
房檐上用蝠翼拍着肚皮偷笑的小蝙蝠瞬间僵住了,讪讪地收拢有些酸疼的蝠翼。
你问为什么酸疼?
鬼知道她拼命扑腾翅膀好不容易追上马车又绝望地发现马车调头了的时候有多想把那只小人类提溜出来揍一顿。
屋内,小人类依然在嘟囔着。
“我想睡一会,但睡不着,”她捂住脸,“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思路了,但总觉得哪里还没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