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示意她多说些。
“首先,他这次的表述很诚恳,没有绕弯子,不存在理解上的歧义。”柏嘉良将两人之间的对话说了说,隐去了秦唯西的那部分――她还没想好怎么和秦唯西谈论死亡和终焉。
“其次,如果他说的是假话,他没有必要最后那么提示我。”她望向秦唯西,“没有他那一句很刻意的表述,我们估计谁都不会意识到,黑潮灾难不是在二十年,而是两年之后就会来临。”
“唔,聊天嘛,真真假假九真一假都很正常。”闻人歌嘟哝着,“谁知道他在哪句说了假话呢?”
秦唯西点头,表示支持。
她对那个男人没有一点好感――仅凭他想毁灭物质界边境长城和策划绑架柏嘉良这一点,他就在她心里被判了死刑。
柏嘉良没法反驳,抿抿唇,有些焦躁,脸上热气又涌了上来。
秦唯西看她一眼,想起来最近精读的那本《一百个问题看看你的求生欲》,顿时了然,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指尖,朝窗户方向挥了挥。
紧闭的窗户开了一小道缝隙,凉风徐徐。
秦唯西这次脑袋瓜子多转了一圈,考虑到桌子对面坐着的人类身虚体弱可能吹不得风,还很贴心地放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薄薄血雾,引导着风只向柏嘉良的方向吹。
母女两人都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闻人歌审视着眼前唇瓣犹疑张合不知道该说什么,表情却依然坚定倔强的小嘉良,良久,叹了口气。
“是因为那种亲切感,让你忍不住想去相信他吗?”
柏嘉良咬咬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能有一些吧,但我还是觉得他没有骗我……,啧。”她想从逻辑上说出个所以然来,却怎么也想不出该怎么说,只能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脸上更加涨红。
于是窗户缝又开大了些。
“好,我至少认可一点,他对你做出时间提示这一方面是善意的,”闻人歌退了一步,温声说,“但我不能苟同他的理由――无论是所谓的【手段不一致容易产生误解】还是【无知者反而更勇敢】。”
柏嘉良瘪瘪唇。
窗户开了半边。
“总而言之,我持保留意见。”总结完毕,一丝风都没吹到的闻人歌狐疑地望着眼前发丝飘荡的柏嘉良,“难道这里有风吗?”
“有一点点。”柏嘉良下意识回答,“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