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沉默地听完了老板声嘶力竭的控诉,不断点头,嘴里附和上几句,面上带上了完美的微笑。

她不会去争辩,也不必争辩。

她已经想起来了。

温莎公国的自由和学术发展是只针对自由民和贵族的,尽管温莎公国另一项重大的举措是第一次从庄园主和工厂主手中解放了奴隶,但奴隶的地位并没有得到提升。

可这也不能成为对温莎公国和教院加以批判的理由,因为在温莎公国成为温莎帝国之后,庄园主和工厂主卷土重来,奴隶数量一堵达到了人类历史的巅峰。

她朝老板诚恳道谢并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说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之后,她慢慢走回了自己方才停留的地方。

远处,脏兮兮的孩子们在护城河边缘戏水,活泼欢快的笑声划破了天空。

“那个老板错了吗?”柏嘉良望着他们,喃喃自语。

她摇摇头。

他并没有真正做些什么伤害到那些贫民窟里的人,或许从骨子里的歧视算是某种伤害,但个人也不应当为其所成长环境带来的固定思维而付出代价。

那是温莎公国错了?

好像也不至于,教院已经做了很多了――解放奴隶,努力通过各种手段避免直接产生的歧视。

尽管态度高高在上,但他们至少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解开了奴隶枷锁的政权。

那是那些可怜的人做错了?

哈。

柏嘉良静静思考了许久,骤然叹了口气。

“这就是历史。”

这只是一个历史进程。

她做不了什么的。

她或许可以给迷茫的秦唯西带去一个故事,但她无法给所有可怜的孩子带去美梦。

“别站在这里了,”她对着自己低语,“要么回去,要么……去看看?”

她又点点头。

“那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