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眉心微微拧在了一起。
“你好像赌输了,”秦唯西唇角扬起,轻笑着摇摇头,“不要对还没养熟的老鼠抱有太大期望,野兽就是野兽,你不能用他们的性命来考验什么所谓忠诚的东西。”
柏嘉良不置可否,又等了会,突然眉眼舒展。
“我和你不是赌的同一个东西,”她望着鼠族小乞丐的动作,发出一声喟叹,“我并不在乎所谓的忠诚,那的确是文明更高级的表现形式,我想要看到的只是……现在这样,仅此而已。”
……
“那是什么?”鬣狗望向布罗尔指向的方向,表情难看了许多,“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大人,”鼠族的声音里是浓浓的惶恐,“我,我没有说那是入口。”
白熊饱含杀意的目光几乎将他钉在了地上,他瑟缩一下,却被狠狠一脚踹过来,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又扯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肢体,敲了敲面前干净的下水道井盖,“大人们,这,这里是入口,我们躲在下水道里。”
白熊瞅了眼鬣狗,抬了抬下巴。
鬣狗缓缓上前,用力掀开下水道井盖,谨慎地抬头往里面望一眼。
“老大,里面的确有很大的空间!”他兴奋地扭头望向白熊。
“那你刚才指的是什么?”白熊却依然保持着沉稳冷静,压下身子问道。
“里面,有我们布置的陷阱,”布罗尔断断续续说着,喘口气,“那,那堵墙里,有关闭陷阱的机。”
他突然抽搐了一下,喘息着,“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鬣狗和白熊对视一眼,前者依然缓步走过去,抬手,迟疑地喷上了那堵矮墙。
“老大!”他惊喜地望着穿越矮墙的胳膊,激动回头,“里面真的有东西!”
他话音刚落,宛若幼鹰鸣叫般的尖锐声音响彻整片冰原!那堵平平无奇的矮墙顿时光芒大放,砰的一下将鬣狗弹了出去。
“我弄了个门禁魔法,”秦唯西蹙蹙眉,轻叹一声,“没有经过准许的人,不能入内。”
“如果有人要强闯呢?”柏嘉良望向鼠族小乞丐面上凄惨的笑意。
“陷阱那一侧的法阵会爆炸,”秦唯西淡淡回答,“足够把这两只畜生炸上天了。”
“小鼠族呢?”
“也会死。”
“那你在等什么?”
布罗尔疲倦地合上了眼,在心里默数,思绪不知漂浮到了哪里去。
没有任何挣扎主动将【夜兽】信息卖给那两只野兽为求保命的是他,将人带到这里的是他,在最后一刻犹豫了的也是他。
是的,他犹豫过。
如果,如果这两只野兽吃了所有人之后真的能放了自己呢?
或许,有那么一丝机会可以活下来啊。
但现在大概是必死无疑了。
他没想更多,也分不清心中是懊悔更多还是喜悦更多,只是一下下数着那爆炸的的倒计时。
三,二,一!
他下意识眯紧了眼睛。
什么都没有来临。
爆炸没有,死亡也没有。
布罗尔惊愕地睁开了眼睛。
高挑清瘦,戴着青铜面具的女人站在他身前,手掌缓缓向下按,将先前不可一世的白熊和鬣狗压得动弹不得。
“是您,是您!”布罗尔激动得战栗起来,又很快,畏惧得缩成一团。
可高空上的那个人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而是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你赢了,”秦唯西轻声说,“但你想要赌的,是什么?”
柏嘉良抱臂靠在一旁,面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任何生物,任何种族,任何个体,驱使他们做几乎所有事的原始动力都是――活下去,”她低声说着,“一切阻碍生存的东西都是不好的,一切有利生存的东西都应该发扬。”
“野兽一直遵守着这样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