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忍受哭声,”秦含墨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柏嘉良,“你听过那些哭声吗?战争的铁蹄掠过的荒原和田地,总有那些哭声。”
“砰,砰,砰,砰,”她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马蹄声近了,哭声也近了。”
她静静望着柏嘉良。
“你听过那些哭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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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唯西骤然惊醒,望向窗外还要好一会才要落下去的太阳,用力抿了抿唇,吐出一口浊气,又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脑袋埋进松软的枕头。
渐渐的,一滴浑浊的泪水浸透了枕巾。
“呼。”过了好一会,她爬了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个小小的日记本,翻到最新的空白一页,开始书写起来。
【我又做噩梦了,但其实用“又”这个词不太准确,因为除了你在的那天的第一次入眠,其他每天我都在做噩梦,不同的噩梦。这让我甚至开始怀疑起来,你是不是并不存在,你是不是只是我的一个美梦】
她笔下顿了顿,又翻到日记扉页。
夹层里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是龙飞凤舞的【不要离开这里,等我回来】
【好的,我不该怀疑你的存在,毕竟梦境里的东西是到不了现实的,对吧,】她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如果梦境里的东西真的能来到现实,那也就意味着我的噩梦有可能会成为现实】
【那得是一个多悲惨的噩耗】
【好了,按照惯例,我要给你描述一下我又梦见了什么,方便你回来之后对症下药,毕竟那些噩梦从来不重复,】小秦唯西深吸口气,闭上双眼,逼迫自己去回忆那些过于逼真的画面,缓慢书写,【这次……我梦见了被战马踩死的人群,梦见了燃烧的庄稼,梦见了在火里挣扎的黑山羊,梦见了沾血的长枪和被击碎的盾牌】
她愈写愈困难,愈喘不过气,却还在坚持。
【我梦见了被剖开肚子的孕妇,梦见了脐带都没剪短就被挑在枪尖上的婴儿,我梦见了隆隆的战鼓声,不断在我耳边回响,像是催命的判官一样】
【我还梦见了你】
【我梦见你笑着看我,说你会帮我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