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吗?”男人局促地搓了搓手。

柏嘉良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这一茬的,一脸羞恼夹杂着少许懵逼,“我们能要孩子?”

“当然!”男人极为肯定,“而且血脉和你走。”

“生出来不会是颗蛋吧。”

“当然!”

“你的意思是【当然不是】?”

“我的意思是当然会是颗蛋。”男人无奈。

“那绝无可能。”柏嘉良瞬间冷脸拒绝。

“它快死了,”男人静静看着她,轻声道,“虽说是你那时刺下的一刀,但对于我们这种族群来说,死亡只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非转瞬即逝的一秒。”

柏嘉良抿抿唇。

“去看看它吧,”男人期待地看着她,“我也是刚弄清楚,而你也应该知情。”

“弄清楚什么?”

“我们这个族群的本质。”

……

柏嘉良终究还是来了那处微缩的宇宙。巨大而赤热的天体不见了,灿烂神秘的星河也不见了,这里只剩下衰败和颓唐。

“你来了。”苍老疲倦的声音响起。

柏嘉良环视一周,并没有看见任何生灵,但她明白,那个家伙就在这里。

它是倾塔的大厦,是融化的冰川,是腐朽的巨木,是熄灭的星星。

如男人所说,它已经要死了。

“我是来弄清楚你们这个族群本质的,”柏嘉良对着空无一人的空间轻声道。

于是她面前泛起了一抹洁白的雾气,那个衰老疲倦的声音响起,“把手放上来吧。”

柏嘉良有些警惕,并未动作。

“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的,我也没法对你做出什么,”衰败的声音轻声道,“你早就做出抉择了。”

柏嘉良沉默了很久,轻声问。

“我会看到什么?”

那个声音如是回答――“我的诞生。”

“在正常的虚空中,我的诞生。”

于是柏嘉良将手放上了白色雾气。

……

【你死了,在被贵族主家的狮鹭将身体撕成两块时,你就死了】

【令你惊讶的是,死亡并不痛苦,死后的世界也并不如传闻中的“冥土”那么恐怖,这里只是空空荡荡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摆了好几张椅子,从奢华的金银铺成到普通的木椅,这里都有】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如坐下等。你这么想着,于是围着那些椅子绕了几圈端详观察。可每一个你都不敢坐――哪怕那把普通的木椅,于是你干脆选择一屁股坐在被淡淡白雾笼罩的地板上】

【坐下才发现,在你屁股底下有个草垫】

【你不安地动了动屁股,就安安静静在原地等待起来――虽然你并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待。你想起了你的一对儿女,还有那该死的男人,你不知道他们得知自己的死讯后会怎么办才好】

【你在想念亲人么?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吓了你一跳】

【你一下站起来,局促地看着眼前人――?k似乎看不出性别,面容介于普通和漂亮之间,让人记不清,唯一让你多看了几眼的还是?k手中那个厚厚的本子】

【你在想念亲人么?那个人继续和蔼的问你】

【是的。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在想没了我他们会怎么办】

【?k摊开了那厚厚一摞本子,看了会,微笑道。你的丈夫对你的死感到庆幸又悲伤,他厌倦了婚姻,早就想离婚了,却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他也是你的家人里唯一真的难过的一个,你的孩子还没长到记事的年纪,他们不记得你,不过在长大后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妈妈后,他们还是找到你丈夫问了个明白】

【啊。你惊叫一声。他没有再娶么?】

【我想他是更讨厌婚姻,而不是讨厌你】

【好吧。你叹了口气,怔怔看着面前的?k。您怎么知道这么多,您是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