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

她顿了顿,垂下脑袋,像一只遭了委屈的大狗,“大家伙现在都在怪我,不该让你做出那样危险的举动。”

闻人歌闻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嗨,官兵来的太突然,要是没有一个足够份量的人吸引他们追过来,你们怎么能安全撤离嘛。”

“那个人应该是我不是你,”尤拉西斯硬邦邦道,随后叹气,“他们是这么说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我拗不过你。”

“总之,”她又看了眼柏长风,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好得很。”闻人歌摆摆手。

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的柏长风总算勉强明白了这两个山匪头子交流的内容和真实的“剿匪”情况――她们在示敌以弱,所谓“剿匪大获成功”是她们故意的;尤拉西斯也不是被几路大军撵到了这边,而是顺着水流和小挂坠的定位主动找过来的打算接人回家的。

那所谓的“收留尤拉西斯”也是假的了,因为根本不需要。再联想到并不坚定的阻拦和尤拉西斯毫无任何保留当做自己并不存在一般的“汇报”,这女人的真实算计便呼之欲出了。

在被自己捡到的那一刻,她就开始用极为有限的条件布局了。

或者说,难道跳水诱敌也是其中一环?

“她说得对,你不该作为那个诱敌的诱饵,”意识到了自己遭到了欺骗和算计的小伯爵面无表情,甚至还有心思评价闻人歌的行为,“你好像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在很多时候都不惜压上它作为赌注。”

她缓缓起身,站定在闻人歌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纯粹的黑眸,手掌骤然如鹰爪般探出,用力钳住了闻人歌的下巴。

“嘶。”闻人歌吃痛,却又被强行抬起头,脖颈间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意。

“你在干什么!”尤拉西斯勃然大怒,一拳已经准备挥出,却被闻人歌勉强抬手示意打断。

“你们不是普通的山匪,你们是要造反,”柏长风轻声道,“故意让我听见这些,是在试探我?试探我对帝国是否忠心?还是……试图拉我下水?”

她像是打量一件稀奇玩物一般左右打量闻人歌,指尖缓缓用力,几乎要将这瓷娃娃的骨头捏碎了,“我刚才说了,你似乎很不惜命,不惜拿它作为赌注,比如诱敌,比如现在。”

“你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了你?”

闻人歌唇角泛起一丝艰难的笑容。

“我不笃定啊,我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柏长风静静看着她,猛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