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怨气都被惊得消了大半。

“你,你?”

小伯爵看起来一如往常,板着张扑克脸,但精气神甚至还比昨天好些,看起来丝毫不像熬了一宿没睡的人――比如某个忧心了一整晚的家伙。

她闻言,微微挑眉,学着那股子腔调,“我?我。”

闻人歌被哽住,爬起来靠在床头,迟疑地盯着她,“你来干什么?”

柏长风指了指那碗苦得让人直冒酸水的黑乎乎药水,“吃药,趁热喝。”

“你昏迷的时候我仔细探查过了,”她表情略有了些波动,垂眸,“你原本……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其实是不错的,但尤拉西斯当时捡到你的时候就受了重伤,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当时山上没有合适的药物和好医生,全靠你自己挺过来的,人是活了,但落下了病根。”

“然后,是我捡到你那次,大冬天的,你泡在冰河里顺着瞟了大半天,底子就更虚了,”说到这里,她眸中有些怅然,“如果当时你在伯爵府的时候就开始喝药疗养还不至于这么严重,但……唉,只能说现在开始还不算太晚。”

闻人歌一时有些懵――柏长风压根没有普通人那种前一天被拒绝表白应该有的表现,一如往常,但又不像是假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对她吐露出的大秘密“我不来自这个世界”看起来也接受良好。

“所以,喝药。”柏长风又开始催了。

闻人歌迷迷糊糊看着碗沿送到了嘴边,茫然启唇。

然后苦意就沿着舌根直入喉咙。

“咳,咳咳,”她瞬间后退,扶着墙重重咳嗽起来,不断摇头,“不,不要了。”

柏长风低头看了看药汤,沉吟两秒,“真不要了?这一碗至少值两块魔晶。”

闻人歌顿时瞪大了眸子,盯着那黑乎乎的药汤,“这药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比那些都贵。”柏长风淡淡开口。

闻人歌苦着脸,自个儿接过药,捏紧鼻子,一口闷。

碗啪的一声被放在桌上,闻人歌面目狰狞地俯在床沿,面色涨红,不断咳嗽,眼角赫然已经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

柏长风弯腰,将早准备好的蜜饯塞到她口中。

“唔。”蜜饯酸甜的味道很好的中和了苦涩,闻人歌勉强直起身,又瘫软靠坐在床头,胸膛不断起伏。

“以后,不要再熬这种药了。”她缓了好一会,有气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