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耳边是涡轮发动机排开海水,荡漾的波涛声和楼下隐隐的喧闹。
月光苍凉地被开合的门窗欢迎光临。
他被海风吹得有点头疼,撑着酸涩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耳边还是听到了铁链细碎的响声。
季苍兰弓起膝弯,手指在小腿上动了动,他没想到闻炀还是锁着自己。
“别动。”闻炀的声音在房间的角落响起,“都别说话。”
他循着声音找到那个角落,闻炀戴着眼镜坐在门帘拉开的纱帘后,背对着海月,面前有一个画架。
他左手拿着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看到季苍兰醒来,笔尖在画纸上顿住,分神地看了他一眼:“只剩下最后一笔。”
“你在――”
“嘘。”
闻炀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上。
“就这样别动。”
他叮嘱道。
季苍兰很轻微地皱皱眉,他从来不知道闻炀会画画,之前更没有见过他家出现过画笔、画架或是任何与绘画有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