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大步向前。

叶万霖看着她的背影，心头被扯得鲜血淋漓。

是副司令在等着，还是王新涛在等着？

她还记得吗？

最开始的那一捧花，是她送给他的……

这句话到了他的嘴边，却再也说不出来。

回到饭店。

推门进去，就见王新涛正举着酒杯：“副司令，这杯敬您……”

他抬手就要喝。

李溪月却上前一把将酒杯夺了下来：“副司令，王同志喝不了酒。”

“如果您想喝酒……”

她转头看向了叶万霖：“叶先生酒量很好，又算是副司令的半个儿子。”

“叶先生，王同志的身体比较差，就麻烦你陪好副司令了。”

叶万霖心头一紧，怔在原地。

李溪月明明知道的，他这两年熬坏了胃，不能喝酒……

第7章

场面一度寂静。

叶万霖感觉空气压迫着自己，让他喘不上气。

没有人能与他感同身受。

王新涛从李溪月身后露出半张脸道谢。

“谢谢你，叶先生。”

叶万霖回神，李溪月看着他，没有再说别的话。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上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瞬间，胃部骤然缩紧，疼得他当即就忍不住。

他夺门而出，冲进卫生间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不多时，李溪月跟了过来。

她递给他一杯温水，语气反而不悦：“不过只是句客气话，你不用真喝。”

叶万霖脸色苍白。

听见这话，暗哑地笑了：“那你为什么非得说这句话？”

让他代替王新涛，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李溪月神情微滞，语气有些生硬起来：“何副司令把你当儿子，不会为难你。”

叶万霖双眼泛红，盯着她，突然说：“你的王同志来找你了。”

李溪月转头，就看见王新涛走过来。

她莫名有点心虚，心里烦躁更盛，皱着眉道：“别乱说话。”

叶万霖云淡风轻地笑笑。

没有接她的水，直接擦身而过：“我有事，先走了。”

“何叔叔那边，你随便帮我找个理由吧。”

这一次，注视背影的人变成了李溪月。

她有些怔，因为她很久没见过他离开的背影了。

……

叶万霖一步步往家走。

走到家楼下时，天色早黑了。

一转头，听到对面庆南军区有人在说。

“李营长和王同志感情真好，每次都会给王同志买花。”

每次？

叶万霖有些恍惚，不明白为什么李溪月总有时间买花送给别人。

他有些不甘，又或者是攀比心作祟。

他走回到了那片开满野花的地方，亲手给自己采出了满满一捧。

这些只是随处可见的花朵，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连这样的花也没有。

因为母亲的滥赌，他和妹妹的童年都是在纸板房中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