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娘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您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与京兆衙门?能有什么官司?”
“啰嗦!”差役们?虽说不太勒索了,态度也没变好一点,拘了季九娘就走,留下她的女儿们?开始着急起来?:“娘啊,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前儿买的那个丫头是没给人钱么?”
季九娘气得回头大骂:“放屁!不给钱她爹肯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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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儿见识最浅,开始哭了起来?。季九娘道:“别拿新衣裳的袖子擦!新衣裳一过水就不鲜亮了!”
衙差见状,骂道:“有完没完了?府里有话问你,又?不是要杀你!你要犯了罪,咱们?还有这?么客气么?”
季家全家这?才镇定了下来?,眼见衙差把人带走了。季家大女儿道:“这?可怎么办?珍珠,你识得的官人多,央告他们?一下去吧。”
珍珠想了一下,道:“姐姐不如先?叫个小幺儿去京兆府外候着,听听是什么事儿,才好知道要怎么央告。”
“你怎么这?么不痛快?”季家大女儿报怨了一句,还是叫了个小幺儿去,“在衙门?外头悄悄的听着,别招了人的眼。”然?后横了珍珠一眼。
珍珠轻轻叹了一口?气。几个人也没心情吃饭,都坐在厅里等消息。
季九娘一路还想打听,又?给塞了点钱。衙差钱收了,没办事,很不耐烦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哪里来?的这?么啰嗦?你家孤老没被你烦死么?”
季九娘不是个害怕抛头露面的女人,但?进衙门?,她也是怵的,快到了的时?候,她的腿就迈不动了,被两个衙差架着拖了进去。
季九娘踉踉跄跄地进了京兆衙门?,心里还在安慰自己:没事儿,王大人不会?无故陷人入官司的!见了他老人家,我?必要诉冤的!
哪知这?群衙差押她去见的并不是王云鹤,也根本没带她到正堂,她就不干了:“哎,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王大人!有人要在你衙门?里害人啦!”全然?没了迎客时?的从容斯文。
衙差好气又?好笑,冲她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叫什么?害你用到现在?”
季九娘也就喊了这?一声,衙差话音一落,她就又?是个斯文的妇人了。衙差心道:这?卖身的女人太会?装了,唱戏的一样!真是不可信!也不知道那个小祝大人要问她什么话,别叫她给哄了才好。
祝缨已等了一会?儿了,季九娘被带过来?时?,祝缨没有丝毫的异样。
季九娘到了之后发现这?是一所小厅,心道:这?也不是大堂啊!在这?儿要审什么?不是要我?做证人?
抬头一看?,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绿色官服的少年,这?就更?奇怪了,要再多看?两眼,张班头喝道:“你这?婆娘,贼眼看?什么呢?!”
季九娘慌忙垂下眼睛,道:“妾身无状。实因无故被锁拿了来?,不明就里,故而失态。”
祝缨道:“九娘?”
季九娘见祝缨还是去年,时?间过得太久了,她一时?没想起来?,答道:“正是妾身。”
直到祝缨问道:“你家里几个小娘子,都是何来?历?”
季九娘忙说:“回官人的话,妾身的女儿来?历都是明明白白的,都是在册的!并无私藏人口?!”
祝缨道:“女儿明明白白,侄女呢?”
“您问珍珠?她前两年才从别处来?,也是在册的。怎么?她犯了什么事吗?她虽说是有些?心眼儿,可断不至于犯案吧?”
说着说着,季九娘的记忆复苏了,她大着胆子又?看?了祝缨一眼:“咦?您不是……”
祝缨平静地鼓励她:“说下去。”
“呃……”季九娘被噎住了。
祝缨又?问了珍珠的来?历,季九娘心下狐疑,仍是答道:“是妾身年轻时?的一个姓乔的姐妹,后来?分开了,妾在京城,她在原籍。后来?她收养了个女儿,叫桂香。前几年,妾的姐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