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檐笑得衷心,笑出了酒窝,那两枚甜美柔情的小小凹陷,在此时兀突地带上了几分邪气儿。赵白河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诈唬了一道,跟见了鬼似的连忙撒手又将表弟扔回地上,一连向后撤开好几步。
介于小姨的病史,赵白河对神经病这个词一向避之不提,如今总算头一次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就指望着能够靠这骂退表弟。可他不知道的是,神经病三个字伴随了周檐的整段青春,在所有侮辱人的语言里,周檐最懂这三个字应当如何应对。
别人骂他神经病,他就拿出神经病的证据来,拿出神经病的气势来,直到别人都认可了他是真正的疯子,不敢再靠近为止。
止不住的鲜血从周檐脑后涌出,蜿蜒淌过脖颈之后又浸透他的衬衫领口,染得一片殷红。可周檐却没有知觉一般,只坐在地上定定看着赵白河。
“是,我就是神经病。”周檐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慢悠悠说道,“但哥哥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赵白河两句话都无法反驳,只能扶着冷硬墙砖,大口喘气看向表弟。
“你在怕什么?是不是怕被别人知道?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哥哥要是害怕,那就由我去和大姨好好说。”
赵白河盯着半身是血的疯子表弟,只觉得心火往脑门上冲,他失了神地大叫起来:“你要和表哥乱搞,自己先去坟前烧柱香问问你妈同不同意!找我妈告状算什么本事?!”
这句话,是真不该说的。
即使是被表弟的证伪逼进了绝路,也是不该说的。不过也不用等他后悔反思,恨得咬牙切齿满目通红的周檐就已经大吼着“你说什么?!”一边挥着猛拳朝赵白河脸上招呼了过来。
啪!
赵白河惊险地用手接住带着凌冽风压的直拳,痛得发麻的左手掌心告诉他周檐这次绝对是下了狠手。这拳要是真揍到他脸上,估计鼻梁骨都被打歪。
“好啊,朝我动手是吧?周檐,你是不是摁着老子操惯了,都分不清谁才是哥哥了?!”
正如赵白河所说的那样,他今天不用拳头代逝去的姨妈教训教训这疯子表弟是真不行了。在道上瞎混过的赵白河还真就懂那么一点搏击术,他左手抓住周檐的拳头,右手握拳猛击,一下正中周檐无防无备的肚子。
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的周檐胃内翻腾,嘴中一阵嗳酸。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罢休,奋身再次向摆好了站架的赵白河连续出拳。周檐发着狂,每一击都盯死赵白河的脑袋,一拳比一拳狠厉迅捷,好几次都破开了赵白河双臂的防卫。他一边打,一边还朝着连连却步的赵白河逼问道:“既然你这么胆小,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和我做!”
“说得好像你没爽到一样,又不是老子强奸你的!”赵白河下颚紧收双肘内敛,顶住表弟不留喘息的痛击,瞄准对方破绽后,右手又是一个精准摆拳打中了周檐的侧腹,这才截断了表弟骤风急雨般的攻势。
虽说赵白河手中有在收些力,但挨了这结实的一下,想必表弟也吃足了苦头。赵白河松了松领带,甩甩脑袋看向被揍到喘不过气的表弟,右掌揉着着左拳的手腕说道:
“妈的,跟我打,知道厉害”
周檐捂着肚子看都不看赵白河一眼,往前一冲,又是一拳往表哥脸的放向挥去。这次赵白河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扎扎实实的一拳揍上了他的脸颊,颧骨的刺痛一瞬间爬满整个头部,口中也猛然涌溢出浓重的血腥味。
遭了狠揍的赵白河眼前还在闪白光,只隐约听见表弟在自己面前哭吼:“当初明明是你提出要做爱的!是你把我拉出去开房的!”
赵白河已经再顾不了那些招式路数,他护住头部就撞进周檐的怀中,将表弟顶到了通道内的安全门上:“拿着鸡巴在哥哥的屁股缝里面蹭还射哥哥一腿,你好意思说这些?!”
“喝醉了就求着我操你,酒醒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你算什么东西!”
“还敢提喝酒的事情!一沾酒就发癫,每次都让老子给你擦屁股,谁要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