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谬!

他堂堂龙吟山庄庄主!武林魁首!怎可做这?些下人粗使?的活计?!

而且是为他杀父弑母的仇人?!

放肆!

梁剑霆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只想即刻返回?将教?训那人一顿,让他尝尝苦头。也不必揍他,就剥光他的衣服,将他双手缚起吊在房梁上,双脚必须踩在他怀里才能获得支撑,折磨得他再上下齐出一波汗。

不是要沐浴么,等?他服软求着自己,他再抱他一起去?……

梁剑霆一掌震在了自己前额。

吩咐贴身随从速去?给沈隋玉打水,他提起佩刀转去?了后山某处,果不其然瞧见了某修长?挺拔的玄色身影。少年人马尾高束,雪白长?剑持在身后。

往日得见此人他只觉自豪赞赏,不负自己的威名,此时却怎么看?怎么碍眼。

梁剑霆眼底冷光乍现,运气凝神。

两?柄武器转瞬碰撞在一起,山石翻滚,草木摇晃,林中疾风阵阵。

“很好。”梁剑霆盯着少年人俊美沉静的面庞冷笑,“上次切磋还是你?十五岁之时,今天?就让为父看?看?你?这?几年长?进了多少。”

周溯行不语,狭长的眼眸漆黑幽深似不透光,浑身气息凛冽,锋芒毕露。

剑光刀光交错挥斩,两?道身影飘忽迅疾,形如闪电,杀气在不知不觉中迸发,隐隐有风雷之声。此时若有飞鸟经过,必粉身碎骨。

周溯行剑法精湛,内功扎实,梁剑霆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

但,毕竟只是他看着长大的养子。他怎可能养虎为患,怎可能允许一头刚刚成?熟的年轻雄狮威胁到他的地位真正的霸主必不会轻易展露利齿獠牙,手中沾过的鲜血白骨却是后来人永远无法想象的。

这七年他做的就是这些事?。

为的就是要在今日随心所欲,把他毕生?所愿牢牢掌控在手心。

梁剑霆眼神愈发阴狠,最后一刀落下,重重劈在此人头顶:“我分明与你?说过,他是为父心悦之人!”

周溯行抬手抵挡,长?剑铮鸣,唇角缓缓溢出一丝血迹:“父亲,沈医仙的伤我能治。”

“此事?与你?无关!”

梁剑霆收刀负手,背影巍峨似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的伤因他而起,要治,也只能是他亲手治。

“梁辞。”他叫出了这?个他亲自为养子起的名字,“若再被我发现一次你?擅自与他接近,我必不容你?。”

周溯行持剑离开,衣角翻飞猎猎作响,垂落的眼底依旧深黑一片。

梁剑霆在原地站了片刻,等?到那去?打水的贴身侍从寻了回?来,方才回?头:

“怎生?去?了这?么久。”

他扫见侍从不正常的脸色,心中一紧,“发生?了何事??!”

“没事?。就是……沈……沈医仙让我……”侍从低着头吞吞吐吐,耳廓全红了,“让我……帮他擦了背,擦头发,穿、穿衣服。”

“……”

梁剑霆怒目圆睁,忽的偏过头,往旁边的石壁吐出一大口鲜血。

……

沈隋玉收到了俞慕寒的飞鸟传书。

他摸着手臂上停着的体型小巧必定不是鸽子的禽类,耳边呱呱重复响着“漱玉楼,漱玉楼,漱玉楼……”

该说这?小子贴心还是傻呢,知道他看?不见就找了只八哥来传消息,但这?小家伙一嚷嚷,传信还有没有点私密信了。

而且这?漱玉楼是什?么地方?

沈隋玉咨询了本地人阿留,阿留非常震惊地“啊?”了一声,“先生?,您要去?逛青楼?!”

“……”臭小子。

去?青楼肯定不能带小思?,沈隋玉让她给自己挑了身简单点的衣服,长?发用玉冠束起,粗粗改变了一下容貌,再持一柄必要时挡脸的折扇。阿留驾着沈隋玉来时的那辆小马车,带他假装去?往某药铺,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