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身边之人纵身跃下,守门的弟子一惊,恭恭敬敬唤了声师兄,随后是低声的交谈。

自己在这站着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

沈隋玉摸索着蹲了下来,把斗篷从上到下拉得紧紧的。

没多?会儿,脚边的瓦片动了动,周溯行?回来了。

“……”

沈隋玉觉察到对方的视线在他头顶上方转了转,欲言又?止,于是仰起脸和对方“对视”。

“好了吗?”他扯了扯兜帽,比口型。

周溯行?什么都没说,弯腰俯身,直接就着这?*? 个姿势把他抱……或者说是,端了起来。

两条修长的胳膊从他的身后绕到前面圈住他的脚踝,十指收拢,紧实有力的腰腹抵住他的背,沈隋玉就这么团成?一团状,被动离开了地面。

“……”

速度很快,一瞬息的功夫他就被放到了屋内更稳固的地面上。

沈隋玉反应了半秒,“唰”地站起身,血液从双腿一下子涌到了脸上,他指着对面,手?指尖和唇瓣都在轻微颤抖。

这人……这人……

怎么能?那样抱他?!

周溯行?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道了句:“先生请便,有需要尽管唤我。”

然后就出去守门了。

沈隋玉分明?听到他抵着唇轻笑了一声。

“……”混账东西?。

他先前真是瞎了眼,看错人了。

对啊对啊他就是瞎了来着。

气恼地将这人抛之脑后,沈隋玉寻到尸体的位置,抽出一方丝帕探了上去。

心情很快沉了下来。

这些人……

这些年轻鲜活的生命在短短几日之内成了屋内横陈的尸体,而且极有可能?,和他脱不开干系。

沈隋玉很难不去这么想。或许这就是他性格里?的弱点,就算见过再多?的死亡,也无法以平和的心态坦然面对。

而且明?知对方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依然没有勇气成为裁决生死的刽子手?。

门忽然被叩响,周溯行?踏步进来将他拉起,也阻断了他心中蔓延的情绪。

“……先生怎么了?”

对方的步伐急促,却在发现他的异常之后生生转变了语气,担忧地问询道。

“无事。”沈隋玉站起身,平静道,“发生什么了吗?”

“我师父过来了。”周溯行?来不及细问,飞快将他抱起,三两步施轻功跳上了屋顶。

“哎。”沈隋玉阻挠他要离去的步伐,“你师父来了若发现此处无人看守,岂不是会责罚被你支开的弟子?”

周溯行?一愣,垂眸望向怀中之人。

“我躲在此地就好。”沈隋玉拍拍他的肩,温和劝说,“你去和师父打个照面再来,切不可让你的师兄弟背锅。”

这人……

这人可真是……

周溯行?无声叹息,将他小心放在屋檐上一隐蔽角落。

罢了。若师父发现他要动手?,他拼力拦住就是了。

沈隋玉没料到的是,和松鹤道长一并前来的,还有梁剑霆。

周溯行?刚纵身跃下,沈隋玉就听到了两道嗓音靠近,一苍老一浑厚。

“那尸体死状奇诡,世?间罕见,梁庄主何必做这无用功呢?”

“道长容我看过尸体再做定夺。”

松鹤道长叹息:“梁庄主英名盖世?,怎的连‘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也不明?白?无论是否是那人所?为,都必须站出来给武林一个交代,否则只会彻底坐实罪名,甚至连累到你啊!”

沈隋玉微微皱眉,屏息凝神倾听二人对话。

梁剑霆似有些踌躇,“道长有所?不知,那人体弱多?病,且常年避世?不懂武林规矩,我怕他经不起众人的诘责。”

“梁庄主倒是怜香惜玉。”松鹤道长不满道,“你可知坊间已有传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