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宁弃忽感?一阵寒意,席卷而来。
因为玄霁王已经站起了?身。
玄霁王停在时幼面前,低头看了?时幼一眼:“起来。”
时幼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你,你……”
还?未等时幼说完,玄霁王抓住她的手腕,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时幼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一带,整个?人差点踉跄倒下,抬头看他:“你,你,你做什么。”
玄霁王没有?看她,直直盯着宁弃,说出一句,听起来乍一看没什么不对,实则极为直白的话?语
“我们,回家,睡觉。”
时幼他牵着往前走,脸上一阵燥热:“不,不是……”
她还?没说完,剩下的话?语,便被玄霁王一记冷冷的眼神压了?回去。
宁弃看着他们离
去的背影,随即笑出了?声:“啧啧,喝足了?酒,携夫人归家咯,这两个?人,还?真是天作之合。”
……
……
时幼心里本有?千言万语,想要一股脑儿地说出来。
她想问,凭什么他当着宁弃的面,非说他们是一对?
她想问,自己明明没开口说要走,他凭什么,这么霸道地拉着她往外走?
然而,酒意早已麻木了?她的舌尖,带来一阵阵让她发软的醉意,想要开口,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时幼低下头,望着自己与他的距离,被他无形中拉得?越来越近,脑中,原本活跃的思绪,此刻却被迷离笼罩着。
二人一前一后,行走在九曲巷的长街之上。
人潮的压迫感?让她有?些窒息。四周脚步声、商贩的吆喝声、甚至是远处传来的笑声,都在这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时幼想让他松开手:“松,松……”
她确信,玄霁王绝对已明白,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可他那牵着她的那只手,却紧了?紧,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时幼无可奈何?,只能?被他一路牵着。
尽管夜已深,九曲巷依旧热闹非凡,人潮如涌,灯火辉煌。
时幼晕乎乎的,却隐约看到不远处,人头攒动,几乎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子,议论声更是响成一片。
她踮脚望去,只见人群之中,挂着一块大红布条,字迹鲜红刺眼,上面用黑色的隶书?写着“承天榜名次押注”。
有?几人高声喊着,表情热切,站在一块木质的长桌旁,卖力吆喝着。
长桌旁,写着一串串人名,下面则标明了?与之对应的押注金额。
时幼看见了?云倾散人的名字,又看见了?宁弃的名字,直到最后一行,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她名字下的空白处,显然没有?标记任何?人的压注金额。
那里空荡荡的,连一枚压注的铜钱都没有?。
一位路人似是注意到了?:“诶?怎么没人压这时幼啊?”
“谁敢压她?她今日大闹传音塔,听说啊,连傅守将都出马了?,我看她,早已经被抓走了?,哪还?有?资格参加比试?”
时幼:“我,我……”
她只想说,她可是要做第一的人,怎么能?被轻易抓了?去,可话?还?没说完,玄霁王已然松开了?她的手,走到那张长桌前。
他脸色微红,站定,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桌上每一张贴着名字和金额的纸张,最终定格在时幼的名字下。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愈加集中在玄霁王身上。
时幼知道,他要做什么。
果然,玄霁王伸出右手,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押注。”他道。
整个?街道,似乎因为这一声话?语,而彻底安静下来。
无论是本来正要压注的人,还?是围观的路人,视线全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他。
因为他的右手之下,躺着一枚沉甸甸的金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