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安黛兰空降,那个高层还不断给领队施压,她也觉得楚玊不会败。
就算艾黎莫传出丑闻,所有人都在议论那关门弟子一定会受牵连,她也觉得楚玊不会败。
后来她在乐团眼睁睁见楚玊一步一步被架空被蛀空,安黛兰得意洋洋地乘虚而上,她还是觉得楚玊没有输。
再后来艾黎莫入狱,楚玊合约到期,业内都觉得这是块烫手山芋避之不及,她仍然觉得楚玊不可能失败。
印象中的楚玊始终运筹帷幄,好像会读心术,轻轻松松就能知道人在想什么。做事有底线有原则,但凡出手就不会失手,永远keep住plan B,再绝境都给自己埋了退路。
再过几个月,楚玊暂退乐坛就快过两年。这一年多安黛兰坐稳首席,但听说近两年乐团巡演的上座率挺难看的,上面好几个高层颇有微词。
范闻昭时常在想,楚玊会不会突然某天从遥远的亚礼逊音乐学院杀回来,再重新将安黛兰按下去,毕竟她觉得楚玊这个人蛮有爽文女主特质的,这个人摆在那看着都能让人觉得爽。
最爽的是,这一天还真来了。
那天范闻昭打卡排练,推开休息室的门,她看见了楚玊。
微卷的长发,敞着一件长款的金扣黑风衣,入里曼妙身姿裹浓郁深绿色的收腰鱼尾裙,脚踩细高跟,站得端庄,站得风韵十足,楚玊双手插风衣口袋,面朝原本写着自己名字的储物柜。
范闻昭只隔远瞧见个侧影,而今重遇楚玊,又让她感慨怎么有人可以硬朗又柔软,温和且坚毅。
有人出声,惊讶还难掩慌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安黛兰。
她从门口越过了范闻昭冲进来到楚玊身后,停下脚步的时候还是难以置信。
楚玊转身。其实她知道安黛兰比她略矮点,自己还穿着高跟鞋,她明明可以第一个动作就精准地和对方对视,不要,就是平视着转身,再缓缓垂落眼眸。
做完这个动作,她拎一道轻巧的笑,不急不忙开口道:“好久不见。”
安黛兰情绪挺激动,楚玊却始终从容,四个字语气平淡意味不明,有心人听得毛骨悚然。
门外聚了一圈人围观,范闻昭观察楚玊许久,觉得她这两年沉淀了好多。
因为以范闻昭对楚玊的第一印象,这人几乎不可能说出下一句话。
很奇怪,别人沉淀在于收,楚玊沉淀在于扬。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够在场人听见,情绪不太鲜明,够颤一颤人心尖。
楚玊:“把你的东西清走,这是我的柜子。”
74.一别经年
愚人节快乐。
四月,四月一日,综艺杀青之后唐玦回到了澄林。累,她觉得再调理下去自己迟早会朝另一个方向疯。
唐玦在家和父母呆了两个月,除了休息,还有对过去一年的调理进行了复盘和总结。
她觉得自己的心境有发生很大的转变,就好像如果是过去的自己,在监制过来说前三已经内定不要给阮萍洲镜头的时候,她会第一个出来反抗说这是黑幕这不公平。但她现在不会这么做,她只会告诉阮萍洲这个结局的确很烂,但是没关系这只是人生其中一个站点,我们可以尝试在别的地方找到补偿。
不知不觉,她也有一天,能看待别人时像看待一个孩子。
世界是染缸,她做了改变和让步。可唐玦仍然是唐玦,如果反过来,现在的自己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十个人在场的床戏片场,她确信她还是会站起来,还是会破口大骂,依旧会罢拍,然后踹那盏射灯。她在那个时候没有暴力倾向,毁了那盏灯,是想就算自己走了,他们也别想再拍,起码那晚,不要继续。
唐玦不知道那个剧组的后续,反正至今《下沉》也没有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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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唐玦用这一年来呕心沥血赚的钱买版权投资筹拍了一部低成本电视剧《顾少七十七日情人》。
选女演员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