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赵家不一样了,这是肯定的。
落泉村的人看出来了,从赵光伟去厂里工作开始,这个家就翻了个样,别看一砖一瓦,一盘子一碗都没动,但是气势不一样了,呈现着一种喜气洋洋的忙碌感,一改往日的死气沉沉,每天噼里啪啦的,好像有特别多的活等着他们干,浑身都生机勃勃的。
谁能想到竟然有羡慕赵光伟的一天?
村里头的人不说,不代表不在意,这是肯定的。越是强装不在意,反而越往心里去。面上压下去,内里就要溢出来。人们不在明面上讨论赵家,好像是默契打成的规矩似的,但赵光伟这个名字已经被搬到饭桌上了。人家说现在活不好干,晚上越回越晚了。这是指赵光伟晚上打着手电回山上。当然还有更明显的,直接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屋里的都学学人家赵光伟,现在赵家是什么日子,自己过的什么日子。
男人说你懂什么,乱嚼舌头的。
女人冷哼,呲回去,你要是想让屋头过的好,就去巴结巴结人家光伟,都是一个村里的,介绍一下,把你也挪进厂里,这是难的事吗……
男人怒拍了下桌子:“越说越不像话了!”
赵光伟在县里工作,早出晚归,其实是感受不到风口上的变化的,在这一点上陈苹比他敏感多了,陈苹有数了,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早上他送赵光伟去下山的路,回去的路上,遇到的人都在冷冷地看他,那目光中带着好奇和奚落,巴不得下一秒就能落井下石,陈苹昂着头,堂堂正正地走,但是目光还是软了,显然在对抗这一点就输了,落了别人一大截。
事件还是发生了。这天下午,陈苹刚睡醒午觉,出门去核桃地。他关好门,还没插钥匙,突然整个人就愣了,呆呆傻傻立在原地。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不远处,一阵冷寒滑过后背,陈苹瞳孔缩了下,不可置信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