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打算回去多久?”他看似随意地问。

姜映晚试探道:“三个月?”

他无声地望着她,带着无形的威势。

姜映晚咬咬唇:“那两个月?”

他皱眉:“太久了。”

姜映晚黯然道:“可是从京城到越州,来来往往也要半个多月的路程,我?想多陪陪爹娘。”

听?着她抒发对亲人的思念,天子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源自于?内心的强烈不甘。

她的皮肉下流淌着他人的血脉,自己完全掺不进去半分,那道与他无关的血脉于?他而言是诅咒,是污染,生生昭示着这个女孩儿不是从血到肉完全归属于?她。

想要她,想将她吞下去,再用自己的骨肉将她重新塑造出来。

他滚了滚喉结,看着怀中娇小柔弱的女孩儿,虚握紧手掌,勉强压下内心那股膨胀的欲|念。

天子最终道:“最多两个月,到时你不回来,朕亲自去接你。”

姜映晚欣喜地点着头,撒娇一般地紧紧抱着他,全然看不清男人此?时的神情。

天子眼眸森冷,这是他给她最后的自由?,孩子只?有离开了父亲的怀抱,才?会知道外面?有多么危险,才?会心甘情愿地重新返回父亲怀中来。

他已然转变了自己的想法,父亲、夫君,这两个在她人生中最重要最依赖的两个角色,他通通都要占据。

从此?,这世上无人可以比他与她更亲密,哪怕是真正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夜风吹在身上,两人彼此?相贴时的体温愈发明?显烫人了。

姜映晚感觉到几分不自在,略往后仰了仰:“父皇,我?扶您回去吧。”

天子有些?不舍掌心里的温香软玉,眼眸一垂装起醉:“朕有些?头晕,再歇一会儿。”

姜映晚去看他的眼睛,果然不似寻常那样清明?,于?是不再怀疑,乖巧地任他抱着。

她对喝醉酒的陛下总是格外宽容,毕竟那样一个冷静睿智的男人,难得有意识不清的时候,看起来也多了几分脆弱。

姜映晚学他往日对自己做的,缓缓地拍着他的后背。

他们以这样对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天子才?松开她,改握住她的手,慢悠悠地牵着她往回走。

一直到明?光宫,姜映晚下意识要将手从他掌中挣开,被他紧紧地握住不放。

他斜眼看她:“朕就这般见不得人么?”

姜映晚低下头,倒不如说是她觉得不好见人,即便陛下已对她坦明?了心意,可在这些?宫人眼中,他们还是如同父女一般的关系,她下意识觉得心虚。

她越挣扎越不想面?对,天子越要逼她接受事实,牵着她大步往里头,一边对迎上来的宫人吩咐道:“郡主?今晚就宿在明?光宫。”

令仪郡主?过去时常在明?光宫住宿,宫人们都未曾多想,反倒是这几天郡主?不再往明?光宫来,才?让她们觉得不适应。

姜映晚拗不过他,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不过想到接下来会有两个月见不到他,她又立马说服了自己,只?是在明?光宫借宿一晚,她又没有和陛下发生什么逾越之举。

宫人早已备下了醒酒汤,天子一碗热汤下腹,忽然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姜映晚:“晚晚,朕的生辰贺礼呢?”

姜映晚停下脚步,心里嘀咕今晚发生了这么些?事,难为?他还牢牢记挂着自己的贺礼。

她脸颊微红:“我?提前交给郭公公了,您找他要吧。”

说完,就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天子瞧着她有些?急促的背景,凤眸微眯,随即召来了郭延。

郭延早就准备好好的,连忙双手慎之又重地将装着生辰贺礼的小箱子捧了上来。

天子怀着期待地打开那箱子,待看清立面?整整齐齐叠放的衣物时,眼眸不觉柔和了下来。

他手掌一寸寸地从轻柔的衣服上抚过,已然想象出他的女孩儿